書案,落到遙遠的地方。
那地方,想必也只有一個人而已。
蘇亞盯著她眼下青黑,心中一酸,關門走開,忽然對花尋歡道:“我要給國公去封信。”
花尋歡一拍手,“我正有此意!瞧她那模樣,心裡都翻江倒海了,臉上還撐著,我看不下去。”猶豫了一下又道,“就怕惹她生氣,她現在這身體可不能氣著。”
“大人畢竟是頭一胎,現今這情況,多少有些不安,這樣牽腸掛肚一樣休養不好。”蘇亞垂下眼,“再堅強的女人,其實也需要夫君陪伴的。哪怕國公不能回來,給她一封回信也好。”
“我寫吧。”花尋歡立即道。
“我寫。”蘇亞不容反駁。
兩人都知道寫這信,十有要挨太史闌懲罰,她一向紀律嚴明,出口的話不容挑戰。乾脆搶了起來。
“我來吧。”蘇亞邊走邊道,“咱們不直接通報大人身體情況,咱們通報國公總督已經回來,難道不是應該的麼?至於國公自己從信裡揣摩出什麼,那是國公自己智慧過人,不是麼?”
“你這丫頭,跟大人久了也學精了!”花尋歡笑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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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回奔
“母子天倫,不可分也;夫妻之義,死可斷也;女子之德,非守貞也;將養幼子,功不沒也。”
太史闌反覆看那一排文字,輕輕一笑。
知她者,容楚也。
她的意思,他猜得一分不差。當然,他寫起來文雅得多,她原本是打算寫“母子天倫,如何可拆?欺壓寡婦者,亂棍打出。”
將公文都翻了翻,果然都批好了,一些重要的卻沒有下發,他向來是尊重她的。
尊重得已經超過了這個時代的限度,超越了他所受教育帶來的思維,她想過他會用什麼辦法來解決靜海在她離開後的亂,但怎麼也沒想到,容楚居然會願意扮成她。
雖然這樣可避免他來靜海訊息暴露,可是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南齊權貴,他這麼放得開,當真驚世駭俗。
來這裡一年多,她太清楚男尊女卑,尤其是貴族階層男女階層的巨大不等。
太史闌思量著,以後有機會,要給容楚多多的面子。
日光薄淡,她笑容也淡若春風,目光近乎溫柔。
……
一封飛鴿傳書,此刻正自廂房裡飛出,信上寥寥幾字,卻附了一張藥方。
太史闌收好公文,一時閒得有點發呆,以為回來後必然腥風血雨,忙得腳不沾地,誰知道某人太能幹,事情都辦完了。連援海大營都替她打了底,組建大營的錢都蒐括好了堆她庫裡了。
這才二十多天,他怎麼辦到的?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臺歷上,這才發覺檯曆有些不對勁。將檯曆拿在手裡,卻沒有立即翻看,一邊命人收拾公文下發,一邊道:“我睡會。”將檯曆藏在枕頭下入睡,睡著了,手還緊緊握著那玩意。
……天將黑的時候,周八聽見鴿子的咕咕聲,一把從車頂上抓下鴿子。容楚早已探出頭來。
信箋展開,容楚難得的喜動顏色,“她回來了!”
周八的表情很鬱悶——太巧也太不巧!這要早回來一天,主子還能見上。他也好和總督商量一下娶梅花的事,結果她不回來,沈梅花自然不肯和他走。周八從迴轉時,臉色就是黑的,現在更黑了。
容楚將信箋上“總督已歸,海鯊伏法,諸事底定,請國公安心。”幾個字來回看了又看,終於嘆了口氣。
他不能返程了。
太后和康王冷戰了一陣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