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的軌跡來源,似乎正是那校尉執韁繩的手。
濃眉少年微微皺起了眉。
……
“請吧。”沈夢沉對容楚微笑。
校尉躬身,轉身,一牽韁繩,向前行去。
他剛走出一步,忽然一柄槍探過來,“啪”一聲,狠狠打在他手臂上!
這一下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怔了。
那校尉忽然被打,痛得“啊”一聲,手一縮,韁繩落地。他臉色一變,不顧手臂疼痛,上前一步就要撿。
一隻靴子,搶先一步,踏在了那韁繩上。
校尉一怔,看見面前的靴子不大,他順著靴子視線慢慢向上抬,順著一身平常的青色布衣,看見一張普通的臉。
普通的臉上只有一雙眉毛很濃,算是個特徵,現在那雙濃眉微微皺著,濃眉下細長的眸子,平平靜靜盯著他。
兩人視線交匯一霎那。
濃眉少年忽然一抬腳,踢!
“砰!”
校尉偌大的身子,被這不打招呼的兇猛一腳,踢得向後猛然倒飛,越過人群,落到地上重重一聲!
一時四面鴉雀無聲。
南齊這邊還好,大燕那邊的人直接張大嘴傻住了。
這是什麼行事風格?
“荒唐!”立即有大燕官員忍不住,大叫,“晉國公,你的護衛什麼意思?怎麼可以隨意毆打我國官員!”
大燕這邊人人皺眉,怒火上湧,沈夢沉倒還好,他看看地上還被踩住的韁繩,轉頭問容楚,“國公,貴屬何意?”
容楚笑吟吟轉頭,輕描淡寫地道,“不知道。”
大燕眾官員氣結……
“但我知道,她做什麼事必然有她的理由。”容楚微笑看著濃眉少年,“我相信我的屬下,相信他們做任何事,都沒錯過。”
太史闌摸摸臉上濃眉,再摸摸胳膊上雞皮疙瘩——差點以為易容藥物掉了,真難為這個噁心的傢伙,對著這樣一張臉,也能這麼脈脈含情。
估計他是想再加上個“龍陽之好”的名聲。
“那麼我等貴屬給我國一個解釋。”沈夢沉微笑下馬,走向太史闌,含笑伸手似要拍她肩膀,“年輕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可太氣盛……”
他的手忽然被傾身的容楚給架住。
“沈相,”容楚迎著他目光,笑道,“我這侍衛確實暴躁氣盛,您還是離他遠些,可不要被他誤傷了。”一邊呵斥太史闌,“還不讓開!”
太史闌早已退後一步,讓開沈夢沉,腳尖一挑,將韁繩挑起。
隨即她用眼神示意容楚下馬。
容楚瞟她一眼,傲然不理。
太史闌一伸手就把他給拽了下來。
眾人瞠目——果然暴躁!隨即又有點鄙視容楚——雖說平易近人是好的,但太平易近人就沒有馭下威嚴,瞧這下屬沒規矩模樣,這種場合敢這樣對待主子!
“你敢拉我!”容楚暴跳如雷。
大燕官員再鄙視——沒城府!
沈夢沉站一邊含笑看著,眼神裡沒笑意。
太史闌也不理他,將手中韁繩一抽,從頂端竟然抽出一條銀白的細絲。
眾人驚“咦”了一聲,沒想到這韁繩裡面居然還有東西,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奇事,有些韁繩為了增加韌性,會用動物的筋脈填實,只是這白色的細絲看起來不像什麼動物筋脈,有點奇怪。
太史闌取出小刀,將韁繩外頭那一層粗麻給割去,剝出整條白色細絲,一直剝到韁繩末端,眾人忽然都瞪大了眼睛。
韁繩末端的白色細絲,竟然是粘著馬鞍的,而且已經深入了馬鞍內部,太史闌繼續動手,小刀飛舞,將馬鞍又是一陣亂削。削去頭層的梢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