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睽之下,將私密攤開來供人欣賞。
她竟然喜歡這種,日後定要好好教訓她!
但,車裡也不是不可以……之後跟她單獨駕車出去,就可以。
他又想。
“儀駕上不妥。你想要,便等回京後,另駕馬車去郊外。本王允你一次。”謝承思彆彆扭扭地開口。
為了增添話中的氣勢,顯得沉穩可靠,還特意用了“本王”自稱。
他自認為表現得十分大度。
降香對謝承思這變幻莫測的曲折心思,不僅一無所知,且一頭霧水。
她誠實地問:“奴婢有要什麼嗎?”
要什麼,她自己沒數嗎?非要問?非要他直說?口氣還這麼差!
“你自己清楚!”謝承思的臉色更紅,不知是氣得,還是另有緣故。
降香仍舊誠實:“奴婢不清楚。”
謝承思一口氣堵在心口。
他已經記不清楚,這到底是第幾次了。
“你那麼記掛駕車的活計,不如滾出去駕車!免在我身邊晃盪,礙眼得很!”事已至此,他只能換了個話題,重新發作。
“不可。殿下此行,乘親王寶車,凡駕車從者按制,須著錦繡華服。我如此出去,貿然換人,有損殿下威儀。”
降香據實答,絲毫不揣測他的心意。
謝承思:“呵,那車伕又不是我王府中人,難道還能按我王府的規矩穿衣?”
降香:“當然,我看到了。依奴婢淺見,應當是刺史幫忙置辦的。”
謝承思眯起眼睛,打量起她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就是不想滾?找那麼多借口。”尾音有略微的上揚。
降香言辭懇切,極力剖白:“不是,奴婢想滾的。殿下可像以往那般,直接將奴婢趕下車。但奴婢還是建議,殿下將那駕車的探子,換下來。等車伕換了,奴婢立刻滾。”
“……”謝承思不想說話了。他轉過身去,背衝著她。
一片沉默中,降香難免要開始猶豫。
殿下這是要她自覺滾?她該不該下車?可車伕還沒換呢。
“你想留就留!愛幹什麼就幹什麼!你還委屈上了!這般做派,倒像是我欺負了你!”
最終,還是謝承思自己,打破了這片沉默。
“殿下沒有欺負我。”降香的語氣仍然真誠。
謝承思彷彿一拳打到了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