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醉酒的燕暮寒睡在一起,他扯開衣服也是為了營造出兩人曖昧不清的關係,藉此來利用燕暮寒。
他想在危機重重的敵國活下去,必須不擇手段。
當然,這已經是之前的想法了。
祝珩定定地看著燕暮寒,經過這次的事,他有了新打算。
祝珩費力地扶起燕暮寒,愣住了,燕暮寒的後背上滿是傷痕,一道一道縱橫交錯,破皮的傷口占三分之一。
是鞭傷。
之前聞到的血腥氣……
祝珩沉下眼眸,面無表情地脫下外袍,裹在燕暮寒身上。
如若瞭解祝珩脾氣的祝子熹在這裡,就會知道祝珩生氣了,自家外甥平日裡都是溫溫淡淡的性子,得過且過,但骨子裡很是記仇,一旦冷了臉,就代表他生氣了。
祝子熹曾經用動物形容祝珩,說他大多時候都是懶洋洋睡覺的貓,一旦被惹到,就會變成豺狼虎豹等兇狠的大型猛禽,是以祝子熹從來沒有強硬的干預過祝珩的決定。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月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明亮的光,就連山洞裡也亮堂堂的,祝珩藉著月光撿起了散落的食物。
他當時用食物引誘狼群,狼群並沒有吃。
雪地裡很乾淨,餓死麵前沒有心理負擔,祝珩一口一口吃著冷透的蒸奶糕,忽然有種心安的感覺。
燕暮寒小聲嘟噥著冷,祝珩摸了摸他的額頭,燙手。
還是發熱了。
天黑後沒辦法下山,也不知道刺客有沒有離開,他們必須在山洞裡過一夜。
祝珩眉頭緊鎖,用浸透雪的短襖給燕暮寒擦額頭,他也開始覺得冷了,這樣下去不行,夜裡的溫度會越來越低,到不了明早他們就會被凍死。
得想個辦法。
過了這麼多年的平凡生活,頭一回玩這麼刺激,祝珩覺得自己的腦子都用完了,以至於在脫掉衣服抱住燕暮寒時,他都顧不上禮義廉恥了。
他靠坐著,將昏迷的燕暮寒摟得緊緊的,脫下的衣服都蓋在兩人身上,距離太近,鼻尖全都是燕暮寒身上的血腥氣。
踏雲趴在山洞門口,突然叫了聲,祝珩以為是刺客追來了,心驚膽戰地轉過身,卻對上十幾雙幽綠的獸瞳。
雪狼們回來了。
即使這群狼剛剛幫了他和燕暮寒,祝珩還是剋制不住的害怕起來,他緊緊攥著那支從燕暮寒身上拔下來的鐵箭,後背的冷汗浸透了衣衫。
雪狼對著踏雲低吼一聲,食肉動物對食草動物天性的壓制令踏雲低下頭,十幾頭雪狼進入山洞,一點點逼近祝珩和燕暮寒。
祝珩驚懼交加,呼吸都要停止了,在雪狼們撲過來的時候,怕得閉上了眼睛。
他突然夢迴燕暮寒殺掉程廣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浸透了恐懼,尖銳的狼牙會咬斷他的脖頸,鋒利的爪尖會將他開膛破肚,他的血會噴湧出來,被十幾頭狼拆分入腹。
他感覺到了熱氣,是雪狼對他張開了嘴,祝珩攥緊了鐵箭,正準備揮動手臂,臉就被舔了一下,有絨絨的毛搔在脖子上。
狼的舌頭上沒有倒刺,祝珩只感覺到了溼熱,他顫顫巍巍地睜開眼睛,看見十幾頭雪狼圍在他和燕暮寒身邊,有的在舔他,有的在舔燕暮寒,還有一頭脖子上長了一圈灰毛的狼懶洋洋地趴在燕暮寒身邊,閉著眼睛。
祝珩記得這頭帶灰毛領的狼,它就是最先咬死刺客的頭狼。
確認這群狼沒有攻擊他們的意思後,祝珩悄悄收起了鐵箭,猛獸是經不起挑釁的,萬一激怒它們就得不償失了。
十幾頭狼將他們圍得嚴嚴實實,擋住了從洞外吹來的寒風,懷裡還有個會自動發熱的大火爐,比什麼炭盆絨毯好用多了。
以前太醫就說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