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感覺。
燕暮寒目無鬼神,站在這種地方,眼裡依舊只容得下祝珩。
不過祝珩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
祝珩毫不懼怕,也沒有表現出一丁點敬畏之心,漠然地在太廟裡閒逛:“來報仇,走吧,先去看看害死明心的兇手。”
燕暮寒微愣:“?”
難道兇手是……
停在尚未下葬的靈柩前,燕暮寒的眉頭擰成了川字,蓬勃的怒火從心底燃燒起來,將所有理智都燒成灰燼。
“是德隆帝讓人放的火?”
祝珩盯著棺材,扯下放在上面的白色絹花:“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
他在大都裡的存在感很弱,在他失蹤後,諸如大皇子等人都沒心思去管他的事情,自然不會特地去找明隱寺的麻煩。
祝珩思前想後,只能想到德隆帝。
從小到大,他的皇帝老子都不待見他,驅逐他出宮,就連宮宴上他用過的餐具都要銷燬。
如此這般在意他的痕跡,唯德隆帝一人而已。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燕暮寒納悶不已,祝珩再怎麼說都是德隆帝的兒子,虎毒不食子,趕盡殺絕太過分了。
祝珩也想不明白德隆帝的心思,如果德隆帝直接殺了他,他還能將之歸結於德隆帝不認為他是親子上,這樣借刀殺人的手段令人迷惑。
但人已經死了,無法詢問其心中所想。
“他怎麼想的已經不重要了,不會改變我的想法。”來時路上,祝珩已經想好了如何報仇。
他將要做一件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情。
孫信正想讓秦翮玉登基後,以新皇的身份送德隆帝下葬,故而德隆帝的屍體一直停放在太廟裡。
靈柩前的供桌上放著新鮮的水果貢品,還有早已準備好的牌位。
祝珩不讓燕暮寒碰,自己伸手拿起牌位,靠近長明燈。
長明燈不能熄滅,火焰接觸到木頭,很快裡燃燒起來,祝珩看著牌位上的名字被火焰一點點吞噬,心底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滿足感。
他做到了。
大度的人能容得下欺辱傷害,他容不下,他的眼裡揉不得沙子。
祝珩將燒了一半的牌位扔到棺材上,他的眉眼被逐漸燃燒起來的火光照亮,溫暖明晰,美好得不真實。
先天的親緣血脈抵不過後天的態度,既然德隆帝不要他,那他也不會將這個人當成父親。
太廟的人都被遣出去了,看到裡面冒出來的濃煙,心急如焚地要衝進去救火。
“走水了,走水了!快來人,快點救火啊!”
想救火的人被攔住,燕暮寒抱著刀堵在門口,漫不經心地瞥了他們一眼:“一邊待著去,別多管閒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