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的梁程理打了個電話。
梁程理剛睡下沒一會兒,最近在忙一個惡性連環殺人案。他已經好幾天沒閤眼了。
深更半夜電話詐屍,死人都能被氣活過來!
“你最好有說得過去的理由,不然我不管現在是幾點,立馬坐飛機去你那把你這小子給宰了!”梁程理頂著碩大的黑眼圈,咬著牙齒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警告。
謝謹行對他的怒氣不以為然,彷彿一個只會吩咐別人幹活的周扒皮:“幫我查點東西。”
……
梁程理氣得都要變異了,還是任命地從床上爬起來。
謝謹行在結束通話電話後,又給遠在南城隔壁荔城的重病患者療養病院的人發去了指示。彼時在京市時,蘇軟還沒有精準定位他的能力。現在,她應該是具備了這個能力。
做生意要懂得覆盤,找問題也應該從根源開始捋。蘇軟身上發生的變化,是從離開京市之後開始的。
那麼蘇軟離開京市後經歷的最大的變化是什麼。
謝謹行手指手指桌子,神情冷漠又平和,半邊身體隱藏在黑暗中。
——她母親的尿毒症治好了。
那麼,是不是可以從她母親這裡入手呢?
亦或者她母親是否可以作為一個條件,讓蘇軟離他遠一點呢?
謝謹行丟掉了鋼筆,抓了睡衣去浴室洗漱。很晚了,應該休息了。
當天晚上,凌晨四點。
謝謹行一臉木然地掀開了被子,低頭看了一眼,表情閃過一絲猙獰和詭異。
他赤著腳下床,重新去衣櫃裡取了一套睡衣進了浴室。
十五秒鐘,浴室響起了刷刷的花灑水聲。
素白的手往後倒梳了一下額髮,他任由溫熱的水沖刷著臉頰。
謝謹行在昏暗的浴室中吐出一道氣息,暗暗咒罵了一句什麼髒話。果然不該睡前跟小姑娘亂說什麼胡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啊……
小姑娘在跟你表白啊!
晚上睡得晚, 第二天起來就變得好艱難。
顧安安認為這一波不屬於自己無組織無紀律,她其實還是很有職業素養的。是謝謹行起來太早,並且沒有給她安排工作。
毛躁地扒了幾下頭髮, 顧安安默默地安慰了自己一頓, 然後下床洗漱。
洗漱好出來,已經是上午八點。
被謝氏包下的幾個樓層,差不多沒人。明媚的太陽透過長廊的窗戶照進來,光束中灰塵飛舞。有收垃圾的清潔工作人員在安全通道里小聲地聊著天。
等顧安安洗漱好出來, 順手在客廳茶几上抽了幾張紙擦臉上的水滴, 伸頭往主臥的方向瞄了一眼。
隔壁主臥的人早已離開。
看情況,離開很久了。顧安安有時候真的是佩服,謝謹行他不是人。
他都不會累的。
主臥的窗戶完全拉開, 屬於南方小城的高強度光照透過白紗的窗簾布透進來, 映照的整個房間明亮又安靜。
這個點, 只有清潔阿姨正在有條不紊地打掃。動作輕手輕腳,應該是怕動作太大打擾了隔壁休息的客人。不仔細聽, 還發現不了有人在。
顧安安穿著酒店拖鞋,擦著地毯走過去。
主臥裡的物品都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