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宴陸笙沉默了至少有半分鐘,他抱著白鬱的手扣緊,心裡並無半分喜悅:「好。」
0599在空間裡大驚小怪,鬼哭狼嚎:「為什麼惡意值又上漲了啊啊啊啊啊!」
白鬱道:「不好嗎,馬上就快刷滿了不是麼。」
0599的氣勢立刻弱下去大半,「可是惡意值太高的話也不利於刷好感度吧」
白鬱微微一笑,「這得視情況而定,你知道宴陸笙的惡意值為什麼會升高麼?」
0599:「(⊙v⊙)不知道。」
白鬱:「不知道就妄下定論可不是個好習慣。」
0599被白鬱訓習慣了,白鬱雖然並沒有什麼責怪的意思,0599還是下意識的心虛,「⊙﹏⊙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會了!」
白鬱眸光幽深,他挑眉道:「想看變戲法麼?」
0599:「(⊙v⊙)」
白鬱攤開掌心,上面的紋路交雜橫錯,喟嘆道:「沒有什麼比親自感受到我對宴衡修的愛意更讓宴陸笙受刺激了,他一直深信是我辜負了宴衡修,現在我相當於是強迫他體會了一把被『愛』的感受。」
「嫉妒和懷疑的種子一旦落下,就會無止境的生根發芽,只要他對自己的堅持有所鬆動,繼續挖掘下去,我保證,他會痛不欲生。」
白鬱笑道:「好奇害死貓,這是真理。」
0599不敢說話了,他覺得這位攻略物件搞不好會比上一個還要慘。
白鬱和宴陸笙在公寓樓裡住了下來,因為白鬱腿上的傷還沒有好,所以他只得減少出門。宴陸笙便承擔起了所有的家務活,他們像以往那樣,出門帶垃圾,回家帶上做飯的蔬菜和肉。
白鬱的性子比青年要跳脫一些,除了待在畫室裡的時間,他大部分的時候都用來惡補這十幾年他所空缺的社會知識。
終於在第二次去醫院拆石膏的時候,白鬱提出了想出去多走走的要求。
「醫生說我現在已經可以進行短距離的行走了,老師待在家裡我會被憋壞的!」
宴陸笙扶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他微笑道:「你想去哪裡,我陪你去。」
白鬱揚起眉:「你不是還要上班嗎?有那麼多空閒的時間陪我嘛?」
宴陸笙聽出了白鬱話語裡的不滿,這段時間他把白鬱看的太緊,已經引起他的不適了。
如果不適當的鬆弛些,只怕會惹得他不快,說不定還會有所懷疑。
「好,那你自己一個人小心點。」
白鬱開心的撲上去抱著宴陸笙的脖子親了親,他挑起修長的眉,聲音裡滿滿都是得意:「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
宴衡修對他向來溫柔,有求必應,就算現在變得強硬了些,他也能感受到他的溫柔。
宴陸笙把車停在了路邊,看著白鬱跳脫的遠去的身影他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消散無蹤。
他倚靠在椅子上,眸光幽深難測,嘴唇上還殘留著白鬱親吻時的酥麻感。如果白鬱當初那麼的愛宴衡修,那為什麼最後他會離開他?
宴陸笙的眼睛微微眯起,因為錢?那種不堪一擊的理由,只要見過白鬱愛著宴衡修的樣子只怕連傻子都不會相信。
他隱約的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某個至關重要的東西,卻始終理不清頭緒,如同埋在霧裡,讓他看不透徹。
無論是年少的白鬱,還是現在的白鬱,都不再是畫紙上單薄的形象,他鮮活而生動的存在於他的眼前,他在自己的身邊,愛著的卻是另一個早就已經逝去多年的人。
宴陸笙突然明白了宴衡修當初為什麼會不管不顧的愛上白鬱,對於他們這樣天生就生長在黑暗裡的人,白鬱的光芒實在太過迷人。
他是引誘,他是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