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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扯沒用的。我們是手足,是兄妹。”
先帝索性直面她的疑問:“事情不是明擺著麼?這案子不管是不是冤案,誘因都是你,他們出事,最受挫最受打擊的是你,借刀殺人借力打力的道理,你不是不明白,這還要我挑明瞭說?還翻案,鬧到最後,你只會發現,你才是害死他們的人!”
裴行昭眼中燃燒起了無形的火焰,這是她暴怒的徵兆。許徹看得心裡直髮寒,背後嗖嗖冒涼氣。
“如果是因為我害了他們,我給他們償命。在那之前,我總得弄清楚,是誰這麼恨我,是誰用這麼下三濫的法子構陷他們。”裴行昭說,“道兒我給你擺出來了,要麼現在除了我,要麼我辭官落草為寇。”
“你想沒想過後果?我不殺你,卻不會不牽連你的親友。”
“隨你怎樣。”裴行昭綻出一抹冰寒的笑,“裴家,你大可以滿門抄斬;我的袍澤友人,你大可以全部誅殺。橫豎你不是已經說了,是我害死了陸麒楊楚成。連他們我都能害死,別人就更無所謂了。”
“你!……”先帝氣得直咬牙,“你怎麼就這麼任性!”
“說說吧,到底答不答應翻案,不然,我可要做大逆不道的事兒了。”
先帝連連哼笑,“你做一個我瞧瞧。”
他語聲未落,臉上就捱了重重的一耳光。
許徹看懵了。這這這……
這哪裡是什麼大逆不道,簡直是死罪啊。
這個小姑奶奶啊,怎麼連皇帝都敢打?
許徹額頭當即就冒出了冷汗。
作者有話說:
麼麼噠,我會繼續努力的!
就在許徹焦慮無措得懵住的時候, 裴行昭驟然出手,一枚銀錠子打在許徹肩頭的同時, 一柄匕首抵住了先帝的咽喉。
許徹挨的那一下, 聽著聲音不小,力道卻一點兒也不重,更不痛, 他在電光火石間明白了裴行昭的好意,當即順勢倒在地上裝暈過去了。橫豎先帝這會兒的注意力傾注在裴行昭和匕首, 根本不會留心他到底怎樣,只能意識到他跟著捱揍了而已。那麼, 他躺著看場驚心動魄的大戲就是了。
“裴行昭!”先帝快氣瘋了,生氣的點不是眼前, 而是方才,“你居然敢打我!?”
有受過辱的帝王, 卻絕對不包括他這樣的馬上皇帝。
皇帝捱了臣子的耳刮子, 還有比這更丟人現眼的事兒麼?!
“我明明是想刺王殺駕。”裴行昭的語氣冷得像冰塊。
先帝冷冷地哼笑一聲,“那你就殺。不都說麼,不論善惡, 只有死在你裴行昭手裡,才算光彩。”
“不要以為我是說著玩兒的, ”說話間,裴行昭眼中瀰漫起森寒的殺氣,“陸麒和楊楚成那筆賬,我無論如何都要清算。沒有他們,我在幼年時已然凍死。從他們救我那一天起, 我活的每一天都是白賺的, 過得舒坦、甘願也罷了, 但誰若讓我不自在,那就誰都別想好過。”
“他們是你的救命恩人?”先帝目光微閃,“你怎麼不早說呢?”
“你何時問過?就算你問起,我也沒必要提要,他們不想當我的救命恩人,只想和我做兄弟。”
“……”
悄然觀望的許徹看得出來,到此刻,先帝也沒把裴行昭那把匕首當回事,雖然他很清楚她隨時會殺了自己,他只是頭疼別的事。
“這下可麻煩了。”先帝低聲道,“姚太傅把你當做殺子仇人,這才明裡暗裡找機會打擊你膈應你。眼下你對他的恨意,定然比他要深……”沉了沉,他面容上盡是憂心,長長地嘆息一聲。
“甭扯別的,道兒我給你擺出來了,你到底選哪一條?”裴行昭輕巧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