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壯和張氏、丁香等許多人把丁山一家送至碼頭。
丁山和謝氏都哭了。他們嚮往京城的生活,又捨不得住了大半輩子的老家。
送走爹爹和從小的玩伴,丁香很不習慣。
她心情很矛盾。既有快進京的興奮,又難捨這裡的歲月靜好。
她知道,兩輩子最安靜快樂的日子,就是這裡了。
明年夏三芬嫁人,天天躲在家裡繡嫁妝,經常跟丁香一起玩的小娘子只有夏荷了。
丁香學習之餘,便會拉著夏荷在村裡轉轉,想多看看這裡的山山水水,跟善意的村民說說家常。
也跟陶老太太更親近了。明年她一走,老兩口更不習慣。
洪大個又傳來訊息,京城那邊又有了新進展。
發現疑似金嬸的婦人出沒蘇府和萬通鏢局。朱戰基本得到蘇家信任,去過一次蘇府。蘇家對鄭之封更加關注,之前跟蹤朱潛及朱戰的人越來越少……
丁香知道,鄭之封也是被招安的大海匪。
雙方博弈更加激烈。朱潛和荀老太爺在想盡一切辦法,把蘇途逼急的同時,讓朱戰接洽上丁盼弟……
二月初十晌午,京城。
朱戰又來到雅淇間。
他的俊臉上,右側一塊拇指大的紫疤更加顯眼,中間還爛了塊小皮兒,簡直毀了整張臉。
為了這個效果,朱戰連續幾宿開啟小窗吹寒風,還摳掉下一塊肉皮兒。
蘇益正坐在裡面。
他看看朱戰的臉笑道,“朱兄的臉還沒好?嘖嘖,可惜一張小白臉了。”
朱戰摸摸俊臉,坐去他對面說道,“去看了大夫,也擦了許多凍瘡膏和護膚膏,沒用。算了,我一個大男人,也不指著這張臉找媳婦。”
蘇益被逗得哈哈大笑,問道,“孫都督六十大壽,孫臨楓都專程回來賀壽了,你就沒去?”
朱戰道,“拜見蘇爺是第一要務。蘇爺相邀,再大的事都推了。再說,我們這樣的小簍簍去孫府,去了也見不到孫老大人。我爹請孫副總兵轉送了賀禮,我的賀禮也請秦將軍帶去了。”
蘇益很滿意他的回答應。吸了吸鼻子問道,“朱兄身上的香換了。”
“蘇爺的鼻子倒是好使。”
朱戰遣退下人,從手腕上取下一串棕色蜜脂香手串說道,“極品蜜脂香,好聞吧?我家香鋪上年收了兩根,做了幾串手串,幾個掛件。這串送蘇爺。”
極品蜜脂香比極品龍涎香還難得。
蘇益接過聞聞,看看。笑道,“我祖父有兩串,我爹有一串。我爹那串還不是極品,香氣油脂都比不上這串。怎麼能兒子比老子用的東西還好,孝敬我爹了。”
朱戰又道,“我家鋪子賣了兩串,又送了孫副總兵和孫老大人各一串,還剩兩串,我寫信都要過來送蘇爺。”
蘇益更滿意了,親自給朱戰斟滿一盅酒。
朱戰謙恭地欠欠身。
蘇益道,“朱兄上道。等到我那位太子表兄繼位,讓你進御林軍,至少弄箇中郎將,將來當統領。”
朱戰聽了,趕緊起身深深一躬,“蘇爺,這話我可聽進去了。”
蘇益大樂,“放心,小爺忘不了。”
兩人越喝越高興,蘇益道,“小爺不讓你吃虧,今天輪到我按摩,我把機會讓給你。那丫頭手藝好得緊,按摩一次抵得上一顆蜜脂香珠。幾次就能讓你變白,去掉你臉上的黑斑都不一定。”
朱戰想去又不敢,遲疑道,“不好吧?再說,我今天沒有準備,不好空手上門。”
“沒什麼不好,只要你記著小爺的情。今天我祖父有事,父親和三叔及一些女眷去孫府賀壽,家裡沒有長輩。”
朱戰想了想又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