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修長挺拔, 個個皆是唇紅齒白的好模樣,芝蘭玉樹般的堆在在陸灼霜這間不算太大的院子裡, 這般壯觀的景象, 倒將牆角那幾樹怒放的紅梅給壓了下去。
陸灼霜卻越看越惆悵。
瞧著倒是賞心悅目,奈何不好養……
她如今只恨自己做事衝動,為了膈應伏鋮那小孽障, 竟做出這般腦殘的舉動。
思來想去, 陸灼霜突然生出一計。
要不, 把這群小美人統統丟去山腳下種田?
恰好快要立春了, 此時不勞作更待何時?
陸灼霜越想越滿意,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 順帶還能讓他們把自己住的房子也給建了。
自力更生,就……還挺好的。
思及此, 陸灼霜不由清了清喉嚨,對杵在一旁的雜役弟子道:「你去給他們一人發一把鋤頭。」
雜役弟子簡直一臉莫名:「鋤,鋤頭?」
陸灼霜懶懶抬起下頜, 瞟他一眼:「嗯?」
雜役弟子當即閉嘴,可這一百把鋤頭他得上哪兒去找呦?
正當他犯愁之際,九霄之上風雲巨變,原本晴朗的天空堆滿烏雲。
雲海不斷翻湧,浩浩蕩蕩的扇翅聲自極遠的地方傳來,一群來南方避寒的禽鳥不知被何物所驚擾,密密麻麻擠在空中,遮天蔽日,端的是一副滅世之景。
所有人都抬起了頭,不約而同望向天空。
倏忽間狂風驟起,濃得像墨一般的黑氣在空氣中縷縷散開,藤蔓般纏繞住陸灼霜腰肢。
待眾人意識到有何地方不對勁時,那團黑氣中赫然浮現出一張陰鷙俊美的人臉。
紅色徐徐鋪撒在陸灼霜眼前。
她目光怔怔望著院中炸開的那一篷蓬血霧,半晌,才道:「你瘋了。」
黑霧散盡,伏鋮正在低頭擦拭濺落在手掌之上的血跡,他長睫低垂,喉結微動。
「我說過,師父只管去找,找一個,我便殺一個。」
這一刻,陸灼霜只覺遍體生寒。
她從未想過,墮魔後的伏鋮會變成這副模樣。
當天,全修仙界都炸了。
凌霜仙尊招來百名美男子做夫婿,卻一同慘死於她那孽徒伏鋮之手。
故事延伸成若干個版本。
有人說,是凌霜仙尊始亂終棄,與這小徒弟有著不乾不淨的關係,玩膩了便一腳踹開,最終逼得小徒弟黑化。
亦有人說,是那孽徒伏鋮覬覦師尊陸灼霜已久,求而不得才黑化的。
還有人說,小徒弟本為某邪修後人,蟄伏在凌霜仙尊身邊多年,就是為了報弒父之仇,至於,為什麼不將她一起殺了,還不是因為她生得美,對她這樣那樣,豈不比直接殺了爽快?
此時此刻,全修仙界話題中心人物陸灼霜正在盯著一個手環發呆。
她剛被伏鋮擄來,就套上了這玩意兒。
從材質來看,這玩意兒瞧著像是用玉石打磨而成的,一戴上,陸灼霜就成了個沒有靈力的凡人。
她撥弄著這玩意兒研究了一下午,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終於放棄掙扎,仰頭望向伏鋮:「這是什麼東西?」
伏鋮正懶懶靠在美人榻上,身後白芍大簇大簇地開,卻只能淪為襯託他的背景版。
他嘴角一勾,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緩:「送給師父的見面禮。」
陸灼霜:「……」
她可不想收這種禮。
伏鋮入陸灼霜夢時並未帶上寂滅。
時隔百年,再見陸灼霜,寂滅也是頗有些感慨。
伏鋮這「一覺」睡了近百年。
起先,寂滅還淒悽慘慘的覺得自己回到劍冢,去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