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可不單單是梅有謙一人遇到, 其他幾人的師父也紛紛與自家弟子失了聯。
門派已遣人去尋這幾名弟子。
梅有謙始終放不下心, 再三斟酌,還是決定來找陸灼霜, 一同結伴去豫州看看。
陸灼霜收好劍, 正要啟程。
漳閬扯著脖子在她身後喊:「陸灼霜!你這個負心女!提起裙子就不認人了!本宮還被你綁著呢!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梅有謙這才發現,陸灼霜院子裡竟還有個人。
他下意識朝那人所在的方向看了眼,然後, 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個身量頗高的男子, 右臉高高腫起一大塊, 雖已被陸灼霜揍得辨不出原貌, 卻也依稀能辯出,是個相貌不錯的美男子。
此時的他, 正衣衫不整地被人綁在樹上,華貴的金色衣袍早已被撕成條狀, 鬆鬆垮垮地掛在他身上,透過那無法蔽體的衣袍,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他白皙肌膚上的點點淤青……
此情此景, 很難不叫人想歪。
正當梅有謙發愣之時,陸灼霜目光一凜,再次拔出了熄染劍。
陽光恰在此時穿透雲層,照在劍上,熄染折射出耀目的光,一晃一晃。
梅有謙登時反應過來,聲嘶力竭道:「師妹!萬萬不可……」
正當他尾音落下之際,白光一閃,綁住漳閬的繩索霎時散開。
陸灼霜收劍入鞘,一臉莫名地望著梅有謙,刻意壓低了聲音與他道:「師兄與他有何過節?為何不能放他?我這裡還有一根更結實的繩索,再將他捆回去便是。」
梅有謙臉莫名發燙。
漳閬也已揉著手腕走來,與梅有謙對視半晌,二人同時開口道。
「這位想必就是霜霜的三師兄,梅有謙梅長老罷?」
「不知……這位是?」
漳閬含情脈脈地望著陸灼霜:「在下不過是個可憐弱小且無助的愛慕者罷了。」
陸灼霜側頭,斜著眼睨他。
漳閬見之,又捂著嘴,開始嚶嚶啜泣:「霜霜你真是好狠的心吶!」
陸灼霜默默收回了目光:「師兄,別管他了,我們走。」
太阿門距豫州甚遠,即便是陸灼霜、梅有謙這等級別的大佬,御劍飛去也得花上一整天的工夫。
漳閬仍陰魂不散地跟著。
他又換了身銀閃閃的新袍子,坐在以整塊墨玉雕琢而成的獸車中,不緊不慢地嚼著貓耳侍女遞來的冰葡萄。
「外面好熱呀,霜霜,你們真不要進來坐坐?」
梅有謙無意識地撇頭看了眼陸灼霜。
陸灼霜也轉過頭去,恰好迎上他的目光:「師兄,你想去?」
而今正值盛夏,烈日當頭照,萬裡無雲,頭頂連片遮陰的葉子都沒有。
可別說,梅有謙還真有些該死的心動。
他望向陸灼霜,不過是想徵求她的意見,可她既這般皺著眉頭,約莫是不想去叭?
更何況那名妖族男子也著實沒皮沒臉了些,他也不該讓師妹這般委屈求全。
思及此,他忙不迭搖頭,用一張正氣凜然的臉說出一番大義凜然的話來:「劍修所修之道本就遍佈荊棘,我既身而為劍修,若連這等困難都無法克服,又談何斬三屍吞六氣,以塑真仙之軀?」
陸灼霜聞之,微微頷首:「好的,師兄你繼續努力,那我就不帶你,自己先去了。」
梅有謙:?
這不對……和想像中的回答不太一樣啊。
獸車內,貓耳侍女已剝好整整一盤的葡萄,顆顆晶瑩,以碎冰鎮著。
漳閬捧著冰碗,趴在車窗上津津有味的吃著:「哎呀,這葡萄竟還有些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