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不解地道:「為什麼送我的這根最醜?」
單看陸灼霜的這根木簪其實也稱不上醜,壞就壞在,其他人的木簪雕工都太精緻了,梅、蘭、竹、菊樣樣栩栩如生。
有了它們的襯託,陸灼霜這根木簪簡直就是個光禿禿的老樹根,醜到不忍直視。
伏鋮把受傷的左手往袖子裡縮了縮。
無聲嘆息:果然,不論過多少年,師父都仍是當年那個笨蛋。
伏鋮還是孩子的時候便問過陸灼霜,她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她說忘了。
他便一直心心念唸的記著,也要給她過一次生辰。
除了吃,陸灼霜最愛的便是那些個花裡胡哨的簪子,偏偏她又不會梳髮髻,買再多都只能放家裡堆灰,他便想著,不如給她送一根最實用的木簪。
這支木簪伏鋮準備了整整三年。
最開始的時候,他只能削出一個形態不明的棒狀體,漸漸地,他手中的木材也有了簪子的雛形,終於像個能用來束髮的玩意兒。
陸灼霜手中這根已是第十版,雖稱不上多好看,到底也像根簪子了。
伏鋮伸出右手,神色不明地望著陸灼霜:「師父若不喜,不如將它還給徒兒。」
陸灼霜嘴上說著嫌棄,手卻將那簪子攥得緊緊的:「哪有你這樣的人?東西既已送出手,它再醜也是我的,喜不喜歡都是我的事。」
伏鋮眼角彎了彎:「既如此,還望師父能妥善待它。」
陸灼霜捻著那根木簪,翻來覆去的把玩:「行,回頭我就找個神龕給它供著。」
「那徒兒走了。」
「咱們……三年後再見。」
伏鋮走了。
一走便是三年。
這三年間,他彷彿都在故意躲避陸灼霜。
陸灼霜給他寫信,他起先還會敷衍地回上幾封,到了後退,乾脆不回了。
陸灼霜也是個有脾氣的人,再也不打算去管這小破孩。
反正這次給小蘿蔔頭們帶隊的是孤獨鐵柱,伏鋮若出了事,梅有謙自會來聯絡她。
伏鋮不在的日子裡,陸灼霜的生活又成了一攤死水。
她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實在無聊了,又會去那條街上擺擺攤。
她也曾考慮過要發狠修煉,一舉飛升,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日子都這般無聊,更不敢去想,飛升成仙后得閒成啥樣。
至少,如今還有一群她喜歡的人,再無聊也有人陪著。
三年後的一個清晨。
陸灼霜迎來了人生第一朵桃花。
那人是妖族皇子,有個很奇葩的名字,漳閬,
曾被原女主揍過幾次,卻不想,他本人也是個打不死的小強,原女主揍他揍得越狠,他便「愛」得越深。
漳閬癱在家中養了近百年的傷,出關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陸灼霜。
他出現得也很突然。
□□裡,破虛峰上突然炸開一朵煙花。
只聞「砰」地一聲巨響。
金燦燦的妖族皇子漳閬就這般猝不及防地從天而降。
彼時的陸灼霜正癱在吊床上睡午覺,卻怎麼都睡不安生,睜開眼,便瞧見一張高高噘起的嘴。
陸灼霜瞬間清醒,且一腳將其踹飛。
那人正趴在地上嚶嚶啜泣,卻不知怎得,哭著哭著,他那身金燦燦的衣衫就「不甚」滑落了肩頭。
他眼中噙著一包淚,含羞帶怯地望著陸灼霜:「來啊,霜霜不要因為我是朵嬌花而憐惜我。」
陸灼霜:「……」
她對原著中這個名喚漳閬的角色印象很深,不為其他,只因奇葩。
她低頭撫平一條衣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