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微微一彎,不燦爛,卻動人。
他微微傾著身子,抱著她,一邊給她緩緩輸入真氣調理,一邊想著那一日的初見,其實相隔並沒有太久遠,卻彷彿已經是前生,此刻的黑暗戰火之中想起,那些灼灼鮮亮的紫藤和清麗委婉玉
蘭,那豔得要溢位來的春光,像一副濃麗的版畫,遠遠鏤刻在深黑的天穹上。
他記得那日在街上尋找十文錢,明明走過的女子很多,可忽然就只看見她的背影。
那背影乍見之下,如此深切,他仿若被記憶的箭射中,一瞬間聽見命運呼嘯的風聲。
可當她轉身,他霎那間的失望也如此深切——不,不是她,不是挽裳。
那個女子,已經長眠於天之涯海之濱,在這片南齊的土地上,他能擁有的,也不過是她的一座衣冠冢。
他失望,卻依舊含笑,那死去的女子曾對他說——別這麼皺著眉?哪有那麼多不歡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