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裝出一臉木然,太史闌遠遠在城頭看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眾人以為她沒發現,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見她對蘇亞道:“通知一下龍朝,城南監獄西大牢那邊鎖聽說上鏽,讓他去換一下。”
蘇亞也便去了,這事兒也沒人在意,不過很久之後,有人聽說,龍朝在做城南大牢牢頭時,去西大牢重犯區換鎖的時候,因為不小心,被一個愛好男風的大盜抓進了牢中險些吃了,他拼死拼活幾番掙扎才逃了出來……
當然這是後話了,似乎和一臉無辜的太史闌一點關係也沒有。
木偶最終還是穿上衣服樹在了城頭,這時候也來不及再讓龍朝去做個沒漩渦的,太史闌總以為這不過是臨時舉動,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這個木偶,安然渡過了戰火,留在了北嚴,並在很多很多年以後,作為傳奇人物留下的最可寶貴的重要紀念品,陳列在北嚴專門建造的大帥廟內,供無數人膜拜瞻仰,據說摸摸胸還可以求子,以至於經常有良家婦女半夜爬牆進廟偷摸……
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很多很多年後,偉大的太史聽說木偶還在北嚴時,曾經眯著眼睛說過這麼一句話。
“尼瑪,那個猥瑣木偶,早知道叫龍朝重新刻!”
當然,這更是幾乎所有人都沒聽懂的後話了……
……
樹在城頭穿著戎裝的“太史闌”,腳下有移動滑輪,時不時出現在城頭,或者各種可能射到的角度,招得西番的箭和矛,一陣一陣不要錢般地射。
每次西番射累了,太史闌木偶也就不見了,西番見太史闌屢屢出現城頭心生懷疑了,太史闌木偶就“忽然中箭”,引得他們興奮,再來一遭。
西番稍微停息進攻的時候,李扶舟便帶幾個輕功好的下去揀箭揀矛,太史闌瞧著,很快就有近萬支箭。眾人除了李扶舟,其餘人並不清楚她要幹什麼,但好在現在太史闌甚有威權,她作戰的思路也新鮮狡猾,眾人幹勁十足。
“我累了要補覺。”等到箭差不多了,太史闌忽然道,“從現在開始,那些射上城頭的斷箭,以及我們自己用壞的武器,都運到戍房裡修補。”
不等眾人質疑,她返身鑽入戍房,眾人見她終於知道休息都覺得欣慰,只有城頭上也同樣一直沒睡的李扶舟,忽然轉身看了她一眼。
大批斷箭殘弓被運到戍房內,一堆工匠茫然地等待修理,但門關上後,內間的小門開了。
“拿來。”
弓箭在工匠們手中只過了一下手,便到了太史闌那裡。
四面無窗的暗房內,堆成山的弓箭內,太史闌生平第一次開始大批次的”復原“。
殘弓在彌合,斷箭在重組,一支支殘箭經過她的手,齊齊整整恢復如常。
小門緊閉,兩隻大竹筐在等待,太史闌揮手如撥絃,指尖飛撥,一支支完好的箭飛入筐中,漸漸堆滿。
外頭的喊殺聲漸漸聽不見,頭頂一線小窗裡走過日光又換了月光。
大批大批的斷箭廢弓運進來,再透過那些工匠的手完完整整運出去,那些工匠都是挑選過的性子沉默老實的人,也事先得到過囑咐,都默不作聲,有的還在弓上象徵性地鏤上自己的標記,以示確實是自己修理完成,一開始工匠們以為太史闌本身是修理神匠,當裡頭完整的弓箭武器越來越多越來越快地遞出來時,所有人眼底都有了驚異之色,他們的呼吸收得更輕,步子越發收斂,動作卻越發的快,面對小門的每個姿態,都充滿了尊敬和膜拜。
太史闌卻開始覺得有點頭暈。
她曾以為她的異能與生俱來,不須耗費任何精力,但真正大批次無休息地使用,她漸漸也開始感到力不從心。
如果不是這段時間,一直按照老曹和容楚給的方法在修煉,精神意識越發強大活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