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深深地看了墨鏡律師一眼。
“你很好。”
然後他就歪歪頭,暢快地笑著帶手下走了,這些人皮鞋摩擦著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很快消失在走廊裡。
即便是道上混的大哥,一般也不會對兩種人出手。
一種是醫生,另一種則是律師。
殺了前者,指不定什麼時候自己受傷就找不到願意治病的人,會死;殺了後者,將來還有誰願意給你出庭辯護?指望國家指派的法學院學生嗎?
出來混可是很容易被人告的。
“你不該攔我的。”
弗拉克向後仰去,他雖然剛才想要動手殺了仇人,可是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牽扯到陌生人。
敵人數量不少,一旦有人反應過來開槍的話,他自己是不要緊,但身邊這律師就危險了。
“不要衝動,我們可以再上訴,如果你願意把案子委託給我的話。”律師笑著用手杖點了幾下地面,摸索著坐到了弗蘭克身邊。
“你的眼睛......?”
弗蘭克這點觀察力還是有的,他立刻認識到對方是個盲人,即便不是,也是重度白內障被影響視力那種情況。
這手杖根本就是導盲杖,這個律師沒有視力。
對方也不介意他的疑惑,只是笑著點點頭:“沒錯,我以前被一起車禍牽連到了,化學藥品腐蝕了我的眼睛,但生活還要繼續不是麼?”
“我沒有錢,可能給不了你委託費。”弗朗克摸出一根菸來,他的手依舊十分穩定地掏出了打火機,火輪摩擦聲中,一團小火苗在他面前亮起:“我找過不少律師,但是他們聽說要和比利打官司,都不願意出庭。”
可是他沒有急著點菸,而是盯盯地看著那晃動的火花,看它隨著走廊裡走動的人群搖擺。
“我不怕,而且是免費的,不,這樣說你可能覺得便宜沒好貨。”律師笑著伸手抓住了打火機,湊到了他的香菸上,就像是他能看到一樣那麼精準:“換個說法,我可以為需要的人提供免費的法律援助,但平時我的律師費可高了。”
“什麼樣的人是‘需要的人’?”
弗蘭克深深吸了口煙,他從身邊的律師身上能感覺到一種古怪的氣場,這人彷彿不是這麼簡單。
律師推了一下鼻樑上的大墨鏡:“就是你這樣需要伸張正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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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克對於法律已經基本絕望,但自稱是馬特·默多克的律師勸他再嘗試一次,還說他認識另外一個好法官,能夠秉公執法的老人。
士兵並沒有立刻相信對方,而是在地獄廚房多方打聽,可是不管是街頭妓女還是商鋪店員,基本上都說默多克律師是個真正的好人。
雖然大多數時候只有一些小額賠償的案子維持生活,也不是專業的刑事律師,但他確實總是給窮人提供法律援助,完全免費。
所以弗蘭克耐住了性子,和馬特達成了協議,僱傭條件就是他要負責馬特這幾天吃披薩的錢。
律師帶著弗蘭克去了檢察院進行交涉,又帶他去了另一個法官的家裡,滿城跑著各種操作之後,案子獲得了重審的機會。
新法官是個年老的黑人,十分有正義感地向兩人保證一定會把惡棍繩之以法。
於是疲勞奔波了好些天的弗蘭克在馬特的安慰下離開了,他找了個地下室做安全屋,決定先把自己保護起來。
然而第二天,他一早去早餐店吃東西的時候,卻發現新聞里正在播報老法官慘死在家中,屍體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犯罪現場還有留有指紋的水杯,警方將這一點公佈出來,勸說殺人兇手去警局自首。
弗蘭克知道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