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若是問起來,我該怎麼洗脫嫌疑?”
葉舒窈臉上的難過轉換成了異常真實的惆悵,是真的在擔心與他扯上關係不好交代。
伏羅覺得胸口又有些隱隱作痛:“你就這麼不想和我扯上關係?”
葉舒窈用一副“你聽聽你自己在問什麼”的表情看著他。
“你是刺客兼逃犯,我一個正經的公主,”葉舒窈輕嘆,“雖然我還是挺喜歡你的,但我身為公主要做表率,這傳出去多不好……”
伏羅沒有聽到葉舒窈後面說了什麼,他只聽見了“挺喜歡你”,注意力就只放在這幾個字上了。
這還是葉舒窈第一次說這種話。
上次葉舒窈說的是“只是覺得有意思,玩玩而已”。
伏羅心中熄滅的火苗突然間又燃起小小的一簇,他撐住梳妝檯邊緣,將葉舒窈困在雙臂之間。
葉舒窈抬頭看著他,目光清澈專注,伏羅竟然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一是四目相對,沉寂無言。
伏羅正要開口,葉舒窈抬手撫上他的臉,指尖蹭了蹭他的眼尾。
他下意識地閉了一下眼睛。
然而只不過是片刻,那柔軟就離開了。
伏羅垂眸看去,只見葉舒窈正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原來是血,我還說什麼時候你臉上多了顆痣。”
“傷口很疼。”伏羅忽然說,臉上露出一種痛苦的表情。
葉舒窈:“剛剛不還是說小傷?現在怎麼又疼了。”
“剛才我說謊了。”伏羅毫不臉紅地承認。
葉舒窈沒有拆穿他:“我這沒有藥,告訴我也沒用。”
伏羅的唇崩成直線,葉舒窈顯然是不想接他的話。
“不過你可以洗個澡。”
說著,葉舒窈推開了他的胳膊,起身走到門口對,外面吩咐:“流螢,我要泡個澡。”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伏羅沒有說話,但是待水來了,他就跟在葉舒窈身後去了浴房。
“洗完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天天給趙統領添麻煩,他本來就頭禿。”
葉舒窈說完就轉身走了。
伏羅盯著葉舒窈離去到地方看了一會兒,脫掉衣服,跨進了浴盆。
身上的傷不算嚴重,只是一些刀口。
和他過去相比,簡直只是輕傷中的輕傷,不過是流了一點血。
他用力將已經凝結的血洗去,傷口又重新流出血來,水中散開淡淡的紅。
伏羅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和剛才叫疼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洗過了之後,伏羅出去。
葉舒窈正坐在桌前吃荔枝,看見他出來了,抬了抬下巴:“自己弄吧。”
循著看去,桌子上擺著各類傷藥,一應俱全。
伏羅腳步頓了頓,走到桌邊坐下,拿過藥瓶。
剛才還易燃易爆炸的人現在像是被捋順毛了的貓一樣聽話,葉舒窈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伏羅脫下中衣,露出佈滿傷痕的上身。
有些傷口由於他過於粗暴的擦洗,又重新流出了血,看上去頗有點慘不忍睹。
葉舒窈皺了皺眉,忽然間放下了銀叉。
伏羅以為是他這副樣子把葉舒窈給嚇到了,而且葉舒窈還正在吃東西,他正要將衣服穿回去,葉舒窈卻忽然掏出一個手帕。
“擦擦再用藥。”
伏羅頓了頓,接過手帕按在傷口上。
輕微的刺痛傳來,無意識之間,伏羅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本來應該是擦拭傷口,但血卻越流越多了。
然而他的手被葉舒窈拉住,伏羅抬頭,看到葉舒窈正有些費解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