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李院主出了事,以後看他還怎麼囂張。”
其實這一點李子清比誰都清楚,這一路上他表現的無比的乖順就是證明,一直到現在,他自以為肯定能抓住天師府給出的機遇,並且一步登天。
李子清之後,許鈺也越過了他們,他原本一直都是好師兄的形象照顧著走在最後的那幾人,這會兒卻施施然的超過了大部分人,路過他們的時候還笑著問了一句:“朱師弟,張師弟,若是堅持不住的話便休息一會兒,待會兒自然會有人引著你們上山。”
“不是說不能讓人帶上山嗎?”朱訓奇怪的問道。
許鈺卻笑著說道:“平時自然是不許的,但我們畢竟是遠道而來的客人,若是實在堅持不住,天師府也會派人接應。”
朱訓眼神微微一動,似乎有些心動的樣子,許鈺看在眼中,柔聲說道:“既然如此,兩位師弟,我先行一步,你們隨意。”
等許鈺走遠了,朱訓才低聲問道:“你覺得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張靈康繼續一步一步往上走,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累似的,仔細看的話,他額頭的汗水也有限,實在是難以想象當年那個孱弱的男孩已經成長成這樣:“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你都不會聽,既然如此,那就閉嘴繼續走。”
“哎哎哎,你這個人怎麼這般無趣。”朱訓咋咋唬唬的叫道,似乎十分嫌棄張靈康的樣子。他這話確實是沒錯,雖然這個壓力讓他走的困難,但還不至於到寸步難行,某種程度來說,其實是一種很好的鍛鍊,即使不為了天師府,也得為了自己堅持下去。
一路同行的人越來越少,許鈺的話大概起了作用,許多天師都是養尊處優的,一下子哪裡吃的了這個苦頭。
不知道走了多久,朱訓整個人已經如同是水裡頭撈出來一般,張靈康比他好一些,但青衣上頭也有了隱隱的水漬,看起來頗有幾分狼狽。
等終於看到那白玉石壘成廣場時,朱訓腳底下一軟差點癱倒下來,還是張靈康的扶了一把,才沒讓他陰溝裡頭翻船,臨門一腳直接摔下去。
白玉石臺冰涼的感覺從底下一直竄到了心頭,倒是讓他們這群人清醒了一些。
朱訓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就看見李子清和許鈺兩人一個一臉驕傲,一個一臉謙遜,就站在最前頭的地方,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七八人,大約都是第一批爬上來的。
唯一讓他欣慰的大概是,自己到底是爬上來了,不比後臺那些人還得人抬著走。
張靈康第一眼看的卻是那個站在隊伍最前頭的人,他正偏著頭跟身邊的弟子說話,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一如第一次見面時候看見那般溫和有禮。
那個人正是溯遠,他身穿親傳弟子的白底金邊袍子,長髮用一根玉簪挽起,再無多餘的綴飾,看著風度卻碾壓了大一群人。
眼角看見爬上來的人,溯遠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卻並沒有多關注一分,反倒是對著身邊的弟子說道:“都過去一個時辰了,他們才爬上來,形容看著也有些狼狽。”
那弟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低聲說道:“可不是嗎,到底是地方上來的,遠不如咱們京城天師府的人,也不知道宗主為何要考驗他們,大師兄,莫不是宗主真打算在這些人裡頭再收一個徒弟?他們還不如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