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怒火更盛,仿若被惡魔迷心,在這金碧輝煌卻又陰森壓抑的宮殿之中,疾步如狂,來回穿梭,雙足踏地之聲仿若雷鳴,震得那宮燈搖曳,光影亂顫,牆上繪飾的祥龍瑞鳳,似也在這震怒中瑟瑟發抖。
他切齒恨道:“那老匹夫膽大包天,竟敢蠱惑眾人,與朕公然抗衡。朕定要將他千刀萬剮,銼骨揚灰,方解心頭之恨,亦使天下人知曉,與朕作對者,絕無好下場!”
言罷,當即傳下冷酷詔令,那詔令之聲,仿若死神的呼嘯,陰森森地傳蕩於宮牆之內。
命人速速將陸穆青從宮門解下,拖曳至皇宮前那寬闊恢宏卻又瀰漫著死亡氣息的廣場之上,欲當眾施那慘絕人寰的剮刑,以血腥手段鎮壓這洶湧民意,恫嚇四方。
侍從們領命如鬼魅夜行,匆匆奔往宮門。
俄頃,陸穆青被如狼似虎的侍從們架至廣場中央。
此刻的他,歷經烈日炙烤,身軀已極度孱弱,仿若風中殘燭,搖搖欲墜。然其雙眸之中,精芒依舊如炬,未曾有絲毫退縮畏懼之意。
周遭百姓與書生們見狀,目眥欲裂,悲憤填膺,紛紛不顧一切地欲衝上前去營救。
但見官兵們如銅牆鐵壁,刀槍林立,寒光閃爍,無情地將他們阻攔在外。那刀槍之上,似已沾染了無數冤魂的怨念,森冷刺骨。
行刑者面色冷峻如霜,仿若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手中那鋒利無比、寒光凜冽的剮刀,似是飲血無數的邪器。
他一步一步,緩緩走向陸穆青,每一步落下,仿若都踏在眾人的心尖之上,令空氣也為之凝結。
陸穆青被粗繩緊緊縛於木樁之上,那繩索深深嵌入他的皮肉之中,勒出一道道青紫淤痕,他卻仿若渾然不覺。
他挺然直立,仿若蒼松傲立崖巔,雖臨絕境,卻風骨依舊。
他昂首向天,脖頸青筋賁張,聲嘶力竭地高呼:“陛下,臣一生精忠報國,此心可昭日月,天地共鑑。今雖身死魂滅,然大辰之頹勢難挽,覆滅之期已近,陛下若仍執迷不悟,必將追悔莫及!”
剎那間,行刑者手起刀落,那鋒利的剮刀如惡蛇噬肉,在陸穆青的肌膚上劃出一道猙獰血痕。
鮮血瞬間泉湧而出,初時如紅珠迸濺,繼而如涓涓細流,沿著他那消瘦卻堅毅的身軀蜿蜒流淌,滴滴答答,似是泣血悲吟,落於廣場冰冷的石板地上,與先前那被烈日蒸乾的汗水殘漬交融匯聚,暈染成一片刺目驚心的殷紅血池。
那血池之中,似倒映出大辰朝的興衰榮辱,以及無數蒼生的苦難冤屈。
百姓們目睹此慘狀,有的痛徹心扉,不忍直視,以手掩面,泣不成聲,淚水從指縫間滑落,打溼了腳下的塵土;
有的則怒髮衝冠,雙目圓睜,幾欲噴出火來,怒吼之聲響徹雲霄:“暴君無道,昏庸至極,竟殘害忠良,天理難容!”
書生們更是義憤填膺,熱血沸騰,他們仿若無畏的猛士,拼死欲衝破官兵的重重防線,口中高呼:“君昏臣奸,大辰將亡!公道何在,天理何存!”
然在官兵的殘酷鎮壓之下,他們的力量猶如蚍蜉撼樹,終究難以撼動這冷酷的皇權機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穆青在血泊中飽受折磨,那一顆顆赤誠之心,仿若被無情的利刃切割,痛入骨髓。
楊淵傲然挺立在宮殿高臺之上,俯瞰著這一片混亂與血腥,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猙獰的笑意,自以為這般鐵血手段,便能將眾人的反抗之心徹底碾碎,令他們從此噤若寒蟬,再不敢對自己的統治有絲毫質疑與忤逆。
卻渾然不知,他這一滅絕人性的暴行,恰似在那早已暗流湧動、危機四伏的大辰朝民間,狠狠投下了一顆仇恨的火種,瞬間點燃了百姓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
這怒火將如燎原之勢,愈燃愈烈,為這搖搖欲墜、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