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裡還空著很多位置,只有我們兩個人有點浪費吧。
廖頌一聲不吭的嚼著泡泡糖,外套和上衣都敞開著,雪白的繃帶繞過來在胸前打著結,看起來應該是後背受傷了。
因為受傷,他的聲音都有些虛弱,語氣裡的散漫卻還沒變。
方向不同,這是回我家的。
你和葉家又有什麼矛盾?非要這樣小心的避著。
葉望的事情現在只有沈淇然知道,看樣子他也沒和廖頌說太多。
但李飛舟知道廖頌猜也能猜的出來,葉家只有葉望一個獨生子,而且他聽沈淇然提醒過說現在葉家基本都是葉望在操持,所以他在避著葉家,其實是避著葉望。
他從旁邊的袋子裡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幾口才簡短的回答說。
一點小麻煩。
這樣避重就輕的遮掩擺明了是不想完全告訴廖頌,他的目光微變,神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了,不客氣的說。
我答應帶你回家,當然要擔心會不會惹禍上身,現在葉家是軍隊裡最重要的金融來源,要是因為你一個少將丟失了這麼一座財神,那我可要考慮要不要主動把你供出去。
他默不作聲的把蓋子蓋好,然後平靜的說。
抱歉,這些私事不太方便告訴長官,如果長官覺得困擾的話不必幫我,停到路邊把我放下就可以了。
他們離開軍隊不遠,就算徒步走回去也需要花費一個多小時。
話音剛落廖頌的臉色就明顯的變了,手裡的瓶子都被他捏得咯吱作響,幾秒後就不堪重負的爆裂開來,剩下的水直接淋在了他的手上。
忽然一陣異常的光亮從窄窗外迅猛逼近,廖頌的餘光都被刺痛了。
幾乎是一瞬間,alpha本能就讓他驟然繃緊全身,然後一把將李飛舟按在自己懷裡就朝車門滾去。
與此同時一陣比之前更巨大的響聲將車輛炸上了天空,車身頓時四分五裂,他們也重重落到了地上,卻沒有李飛舟想象中的劇痛。
抱著他的人吃痛的悶哼了一聲,然後他們隨著慣性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李飛舟在天旋地轉間只覺得額角重重磕到了什麼上面,有濃稠的血液流下來浸到了眼睛裡。
在被染紅的視線,一半是寬闊的肩頭與輪廓分明的下顎角,另一半是將天空染上濃煙的火焰,如同電影般交織成了驚心動魄的瑰麗畫面。
他恍惚的微微張了張嘴,隨即一陣劇烈的頭痛讓他疼的說不出一個字,眼前的景象也逐漸模糊,幾秒後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12
廖家在很多城市都有住處,原本廖頌是打算先帶李飛舟到更安全的大城市裡待一段時間,但現在情況緊急,於是他到了最近的一座城市就立刻帶李飛舟去了醫院。
他們被城外埋伏的幾個敵人用炮彈偷襲,不過周圍的軍隊聽到響聲後很快就過來了,而廖頌也立刻帶李飛舟撤離了。
實際上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五臟六腑都在碎裂般的擠壓著,鮮血從喉頭止不住的想要湧出來,但他還是強行嚥了下去,冷靜的吩咐司機去最近的醫院。
李飛舟就在他的懷裡躺著,身上沒有致命的傷痕,但是頭上的鮮血流的觸目驚心,臉色蒼白的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似的。
這是第二次,廖頌生出了會失去他的恐懼。
到了醫院後,他確定李飛舟已經被送入手術室了才疲倦的倒了下去,再醒過來時身上多處都纏了厚厚的繃帶,他卻堅持要去看李飛舟。
來到病房後卻見醫生和護士還在面容嚴肅的為昏迷的李飛舟做著檢查,廖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尾音在微微的顫抖。
他怎麼了?
醫生示意他去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解釋說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