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宋辭帶著隊伍剛離開禹州,盛京便已經得到了訊息。
蘇若清接到訊息時正在書房裡寫字,知道宋辭未死、北胡戰敗的訊息後,突然吩咐道:
“備馬,孤要去一趟國公府。”
自那日傳來宋辭身死的訊息後,他便一直躲著不見宋朝,因為怕他會問,而自己又無法瞞他。
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還是從別人那裡得到了訊息,並因此消沉了數日。
蘇若清雖是懷疑宋辭可能未死,但並沒有證據直接指出。所以,他只能派更多的人去禹州打探訊息。
如今,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他要親自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宋朝。
比起東宮的欣喜,太師府和皇宮則是另一副光景。
書房之中,劉暢正坐在紫檀木椅上喝茶。這時,門外突然出現一道身影,輕叩了三下房門。
“進來。”
房門開啟又被關上,那人快步走近、對著坐在上位的人行了一禮。
“太師,禹州來訊息了。”
劉暢聞言這才抬起眼睛看向那人,那人見狀立刻將手裡的信件遞了過去。
此時,劉文逸端著一盞燕窩粥來到了書房門口,他看著緊緊閉著的房門,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前些天他在工部惹了些亂子,險些被捅到皇帝面前,幸好被他父親壓了下來。想起這些日子父親一直休息不好,他昨日特意吩咐廚房燉了燕窩粥,在今晨親自端來。
正想敲門進去,忽然聽到屋裡傳來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緊接著是自己父親帶著怒氣的話。
“北胡敗了?耶律沙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能贏嗎?現在怎麼又輸了!他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都已經知道了宋璟的作戰計劃居然還能輸!”
“啪。”
劉暢的一番話讓劉文逸如墜冰窖,他手一抖,瓷碗瞬間在地上四分五裂,粥撒了一地。
“誰!”
劉暢注意到門外的動靜,眸光突然變得森寒,他看了那人一眼,那人點點頭,抽出劍立刻衝出門外。
泛著冷光的劍橫在劉文逸脖子上,他立刻驚撥出聲:“父親是我!”
那人聽了這話頓了頓,但依舊沒有收劍,靜靜等著裡面人的吩咐。
“帶他進來。”
“是。”
那人應了一聲,將劉文逸帶了進去,然後緊緊關上了房門。
劉文逸進來之後面色慘白,他額角佈滿冷汗,身體一個勁的打顫。
劉暢見此心中怒火更甚,看著桌案上剛寫完不久的摺子,他直接拿起扔了過去。
“能不能有點出息!自己看看你現在的慫樣,你往日欺負別人的威風呢。”
可劉文逸卻置若罔聞,他顫抖著唇,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父親,您這是通敵叛國啊!要是皇上知道了……”想到這裡,劉文逸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也褪了下去,眼中佈滿了驚恐。
這可是滿門抄斬、甚至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他父親怎麼能!
劉暢聞言猛地拍了一下桌案,他慢慢站起身子,在劉文逸的目光下一步步走近,突然揚手給了他一耳光。
臉上的疼痛讓劉文逸瞬間回神,他看著面前的人,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劉暢無視他震驚的目光,冷冷望著他,眼中似有怒火噴薄而出。
“我劉暢,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膽小怕事的廢物!”
!!!
此言一出,空氣瞬間凝固,兩人緊緊對上對方的眼睛,入耳的,只有呼吸聲。
這番話如利刃一般穿透劉文逸的胸膛,將他所有話都卡在了喉嚨裡,再難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