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這個事兒多少有點熱愛在身上,審卞鳳時被王滇打斷跟他念叨了好幾天,甚至躍躍欲試想剮他玩兩下,被王滇罵得齜牙咧嘴。
眼見人美滋滋進了刑房,王滇沒有看人受折磨的愛好,帶著剛睡醒的梁寰去院子裡玩。
梁寰睡了一覺精神大好,院子裡除了阿叔一個人都沒有,便撒歡跑了一陣,仰頭盯著高大茂密的樹木看了一會兒,開始手腳並用爬樹,蛄蛹了好一會兒離開了地面三四寸,將院子裡藏在暗處的十幾個暗衛看得十分著急。
用手啊,腳使勁!
哎呀,又掉下來了!
蹲在樹上的解桂恨不得遞下根繩子去將他栓上來。
王滇坐在木質的臺階上看小孩兒爬樹,津津有味看了一會兒,就眯起眼睛曬起了太陽。
“王爺。”百里承安的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
王滇轉頭看了她一眼,笑道:“百里大人也來曬太陽?”
百里承安看向二樓,隱約能聽見房間裡傳出來的慘叫聲:“陛下在審祁明?”
“祁明知道自己活不了,尋常手段撬不開他的嘴。”王滇拍了拍旁邊的臺階,“坐?”
百里承安猶豫了一下,坐在他旁邊。
“崔琦的信太短,可是出來得匆忙?”王滇很隨意地問道。
“並非匆忙,應當是怕我萬一被抓住,洩露的訊息太多。”百里承安道:“崔大人向來謹慎。”
“魏萬林通敵叛國,該跑得越遠越好,為何會回大都呢?”王滇隨手撿起了地上一塊圓潤的小石頭拋了拋,“百里大人以為,卞滄想做什麼?”
“卞滄一直以來都同老師政見相合,頗有與世無爭之態,如此貿然出頭,臣也想不明白。”百里承安搖了搖頭。
百里承安說得的確沒錯,倘若卞滄真的想奪權謀反,繼續隱忍不發或者一擊斃命才是最佳的選擇,而且卞滄能隱藏這麼久任誰都沒懷疑到他頭上就證明他絕非蠢人,如今這樣不上不下地同梁燁對峙,才更讓人琢磨不透。
“不過其中必然有詐。”百里承安道:“臣以為不該貿然行動。”
王滇摩挲著手中的小石子,嘆了口氣道:“大梁若再起戰事,勢必要分崩離析,不到萬不得已,陛下仁慈,應當不會再動兵。”
話音未落,樓上頓時傳來一聲慘叫,嚇得剛爬上幾寸的梁寰一個哆嗦,徑直摔了下來,小裙子都刮破了。
周圍偷偷給他鼓勁的暗衛頓時捶胸頓足。
“……”王滇抽了抽嘴角。
百里承安默默地抬頭望天。
梁寰拍了拍小裙子,自己吹了吹擦破了點皮的小手,又開始吭哧吭哧地往上爬。
百里承安明智地選擇轉移話題,“我們來時見安漢郡流民慘象,太子殿下心生不忍,還能自己想出授田減賦的辦法,可見仁厚聰慧。”
王滇笑了笑,“阿寰的確聰明,只是安漢郡如今缺的是糧,讓那些世家開倉放糧比扒他們的皮都難。”
“聽說許大人接替了馮嵐?”百里承安問。
“許大人雖偶爾過於圓滑,但的確心有百姓。”王滇道:“只是恐怕還有得磨,大都的糧食已經所剩無幾,我看你當初在廣遠縣的辦法不錯,可以讓許修德借鑑。”
百里承安聽完心有慼慼,“王爺可知最初用此法的人是誰?”
王滇疑惑地看向她。
“是卞滄。”百里承安道:“他曾與老師商量過此法,後來老師才又教給我們。”
“他學制改革得也不錯。”王滇嘆息一聲:“回頭卻能主使科舉舞弊一事。”
“當初不是崔氏——”百里承安略有詫異,旋即明白過來,“我依稀聽聞卞滄的外侄曾牽涉其中。”
“當初陛下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