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齊光反應奇快,立刻兩步趕到李望舒身邊蹲下,“怎麼了?”
李望舒臉色有些扭曲,眉頭都緊緊擰著,“這紅繩…… 燒不斷。”
“什麼?!”齊光也是一驚,下意識低頭看過去,卻只能見到李望舒掌心裡的一簇跳躍燃燒著的歘火。他無意識的又看了兩秒,才又抬起頭來,“現在是什麼情況,一點斷開的樣子都沒有嗎?”
白無常也已經走到了李望舒身邊,他把剛才那師兄弟二人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因此也只是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望舒搖了搖頭, “一點要燒斷的痕跡都沒有。”他看著那節仍在歘火外焰裡的紅繩,緊緊地擰著眉頭,“這根紅繩,看起來依然完好如初,別說燒斷了,甚至連一點焦黑的顏色都沒有!這可是歘火啊……”
在場的幾個人都沉默下來,除了石梓言,其餘的人都明白歘火是怎樣的概念,如果連歘火都燒不斷這紅繩,那這石梓言,豈不是真的沒救了?
石梓言也不說話,只是眼睛裡的那一點希冀逐漸冷卻下來。誠然,他不明白“歘火”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畢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成年人,察言觀色的本事,他還是有的。眼下這樣的情況,恐怕,自己剛剛才燃氣不久的希望,也要落空了。
李望舒不死心的繼續託著掌心那簇歘火又燒了好半天,而那紅繩仍然紋絲不動,渾然不懼。實在是沒有辦法,李望舒“唉……”了一聲,手掌翻覆,捏了一下拳頭,將那歘火收回,才拍了拍褲腿站起身來。
他望著石梓言那雙已經平靜下來的眼睛,欲言又止,畢竟事關生死,他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將這樣的結局說出口。雖然這不是自己的責任,但畢竟自己已經介入進來,石梓言也真的對自己抱有很大的期待。如今期望落空,一個原本應該進入輪迴的魂魄可能只能安靜地等待著自己完全消散在這世上的那一天,而自己卻救不了他。這樣的結局,實在是太過沉重了。
李望舒腦子裡忽然閃過了“天命難違”四個字,他想到了莫名被綁到一起的那兩個陌生人,又想到了那根連歘火都燒不斷的紅繩,只覺得內心疲累的很,只想狠狠嘆一口氣才好。
白無常無聲地拍了拍李望舒的肩膀,“沒關係,你已經盡力了。”
李望舒嘴角露出了一點苦笑,他什麼忙都沒有幫上,卻還要別人來安慰自己,也實在是有些太廢物了些。他抬起頭,很鄭重地對石梓言道:“對不起……”
石梓言聞言笑了一下,“你沒有對不起我,反而,你們冒著這樣大的風險來地府救我,應該是我要好好地感謝你們才是。人各有命,我其實早已經看開了,你也不必過意不去。”
人各有命…… 這到底該說是消極,還是灑脫的四個字呢?李望舒心裡一時之間百味雜陳,明明心有不甘,卻又力有不逮。他想反抗那種看不見摸不著,卻好像把所有人都困得死死的,所謂的“命數”,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一時之間,李望舒心裡激盪,連眼眶都發起熱來。
突然,一隻手重重的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李望舒如夢初醒,恍然的轉頭看過去,是齊光。他見自己看了過來,迅速地斂起眼睛裡的憂慮,轉而掛上了那副常見的什麼都不在意似的笑容。
“師弟,或許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試試看。”
李望舒一愣,“什麼?”
他腦子似乎剛從一種有些懵懂的狀態裡清醒過來,還不能完全解析出師兄話裡的意思,直到又反應了一兩秒,才猛地一震,那雙又不自覺浮現出的碧眼方瞳才轉瞬間又恢復成了往日裡清明的樣子。
“師兄,你還有什麼辦法?!”李望舒心裡一急,一把攥住了齊光的手腕。
齊光笑容不改,反手搭上了師弟的手,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