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我確實只是一個鄉野村婦,您太抬舉我了。”
想起她在住院表上畫花一樣的簽名,沈越也覺得這玩笑開大了。對隔壁大叔說:“大叔,她沒上過幾年學,自己名字都寫得歪歪扭扭鬼畫符一樣,還是別讓她禍害人了。”
沒文化,真可怕
沒文化,真可怕。
林曉純嚴重地鄙視沈越,那可是她特意練習的藝術簽名,開藥方的時候寫出來那叫一個漂亮。
只聽隔壁大叔笑道:“謙虛了。我是縣裡派來的新任衛生院院長齊衛國,一會兒辦完出院手續上任,誠摯的邀請你來衛生院上班。”
林曉純忙道:“有眼不識泰山,齊院長這麼抬舉我,我三生有幸。不過孩子都病著,身邊離不了人。”
“嗯,是我倉促了。”齊衛國點點頭,“你再考慮考慮,想通了隨時來醫院找我。”
“齊院長太客氣了。”林曉純笑著說客套話。
齊衛國沒有在病房多做停留,抓緊時間去走馬上任。
沈越還在思索這件事的真實性,還有齊衛國的身份是否可靠。鎮衛生院一直沒有院長比較亂,他早有耳聞,如果是真的,那林曉純就算走狗屎運了。
讓他意外的還有林曉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說會道,進退有度?
走狗屎運的林曉純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志不在此。
胖嫂湊過來,“大妹子你可真是撞大運了,我在這醫院住了三天,就覺得這個人不一般,沒想到竟然是新上任院長。”
林曉純呵呵笑道:“我就願意聽撞大運三個字,能天天撞運就好嘍!”
沈子超舔了奶糖一口,又用糖紙包了回去;沈曼曼有樣學樣,舔了兩口,也依依不捨地包好又捏在手心裡。
直把林曉純看得心裡酸酸的,沈越心裡也好受不到哪兒去。
阿嚏──阿嚏──
林曉純連著打了兩個噴嚏,折騰來折騰去,她的半舊棉襖還沒有乾透,潮氣透過衣服傳到她身上,她華麗麗地感冒了。
沈越蹙眉,“給你的棉襖呢,怎麼不穿?”
林曉純撇撇嘴,“這麼醜,我才不要。”
沈越黑臉,“感冒了不花錢是吧,你有沒有點正經過日子的樣子?”
又是錢,沒錢的她流下貧窮的淚水。
林曉純灰不拉幾的夾襖不知該去哪兒換,沈越彷彿心有靈犀般,“我去外邊守著,你在屋裡換,記得拉窗簾。”
好吧。
畢業以後一直是自己單獨住,她還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換過衣服,不禁紅了臉。
胖嫂背過身道:“呵呵,我背過身子不看你。都倆孩子的媽了,還這麼害羞。”
林曉純尷尬地笑笑,趕忙換上衣服。
換好衣服一摸兜居然摸到類似鈔票的紙,她偷偷看了一眼,不淡定了,居然是一沓五元紙鈔和厚厚一摞票。粗略一看糧票,布票,肉票,食用油票,火柴票等什麼票都有。
她叮囑慌地喊了一聲:“沈越。”
沈越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忙推門進來。問道:“什麼事?”
林曉純組織了一下語言,“這件灰不拉幾的衣服,是從哪兒弄來的?”
沈越以為她又要拿衣服說事,板著臉說:“路上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