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母,更是個妙人兒,說話著三不著兩不說,還慣會挑唆爭鬥,當年就和薛氏不對盤,後來還是林侯出面給三弟捐了個小官,外放出去,家裡才消停下來,只是前世叔父辭官後,是老太君做主在京師覓了個小宅子分出去住了,今生卻是要回來住……
想到這裡,如箏不禁感嘆世事奇妙,今生因為自己的改變,很多人的命運也發生了變化,不禁又有點害怕,不知今世的自己,結局究竟會如何……
飯後,如箏略歇了一會兒,便和老太君告辭,在如柏和眾家丁護送下,朝著城外而去。
崔氏留下的陪嫁莊子如意莊也在城南,風景雖美卻地處偏僻,如箏午後早早出發,約莫也要天色擦黑才能到的,如箏心疼如柏,早早便要趕他回去,如柏卻執意要送如箏到莊子上,無奈最後姐弟二人只得互相妥協,在半途分了手,如柏自轉道回了國子監,如箏一行則繼續朝著如意莊前行。
車行了一陣,天上竟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花,天氣又冷了幾分。
為著此次出行,老太君特地給如箏換了一輛大車,如箏帶著崔媽媽浣紗秋雁並雪纓五人坐著還十分寬敞,浣紗手腳麻利地給如箏的手爐換了炭,秋雁又遞上一杯薑絲紅棗暖茶,雪纓略帶尷尬地笑著,束著手不知該幹什麼好,如箏看著她笑笑:“雪纓,給崔媽媽和浣紗她們倒杯茶便好。”
雪纓趕緊應了,給各人倒了茶,崔媽媽憐愛地看著她笑笑,正要開口給她說些如箏的喜好和忌諱,卻不防車突然停了下來。
大家還兀自納罕,雪纓卻臉色一變,將手悄悄伸到腰間,崔媽媽等人沒有在意,如箏卻是看到了,和她對了個眼神,笑著搖搖頭。
此時崔媽媽掀開簾子問了一句,車伕湊過來小聲說道:“回小姐,是國公府二少爺騎馬在前面擋住了路,說是要和小姐說幾句話……”
如箏在車裡聽到這句,不由得怒火滿胸,臉色一沉,把手裡的茶碗重重的頓在旁邊小几上,一時間茶湯四濺:
“告訴他我急著趕路,心意領了,讓他請回吧。”車伕點點頭,自去傳話,少頃回來報到:
“小姐,蘇公子說,有幾句要緊的話要和小姐說,讓小姐掀開簾子見一面。”
如箏冷笑著,勉強壓住怒火:此情此景,若是二人還在議親,甚至說是普通通家之好的關係,倒也說得過去,但此時是他家要來毀約,自己又是在這樣流言紛起,風口浪尖上,他此行無疑是給自己又添一道罪名,他還是如前世一般,只要自己順意,全不管別人如何!
想到這裡,如箏咬了咬唇,自牙縫裡擠出一句:“告訴他,男女有別,讓他自重請回!”
車伕剛要回話,卻聽前面一陣馬蹄聲,竟然是蘇百川打馬到了車前:
“世妹,我知道你心中有氣,我來就是要告訴你,我爹爹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咱們的親事,我是不會放棄的!請你放心……”正是蘇百川那清冽的聲音,語氣卻顯得有些焦急。
如箏氣的眼前發昏,兩府親事如今不過是林侯和蘇世子私下試探了幾次,外人尚不知曉,若是日後換了如嫿,也不過是引得旁人猜測幾分罷了,如今卻從他口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若是傳出去,如箏可就真的不用做人了。
崔媽媽怒的一拍車板就要出去,旁邊一條紫影卻先於她飛了出去,站在車轅上厲聲喝道:“那裡來的登徒子,侯府的車駕也敢攔麼?!”
雪纓聲音清脆,語氣也很衝,聽的蘇百川愣了愣,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自己並不熟悉的小丫鬟,不耐煩的揮揮手:“你且退下,我有話和你家小姐說。”
雪纓冷笑到:“公子有話和我家小姐說?我家小姐卻不想和你說話,公子口中之事,我家小姐是一絲一毫都不知曉,公子莫非喝醉了?在這裡胡言亂語?小婢子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