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衛姨娘,心裡有些奇怪他居然會管姨娘叫孃親,卻也莫名覺得溫暖:“哦,那你孃親家鄉是哪裡啊?”
蘇有容見她沒有改口,而是順著自己的說法叫了,心裡又是一喜:“我孃親家是寧武關啊。”
聽了他的話,如箏心裡一震:她知道寧武關和雁陘關一樣,都是大盛北御北狄人的重要關隘,再加上回雁關,三關東西一線,位於劍門道山脈上,是大盛防禦外族的最關鍵城池,既然他說的是寧武關,而不是劍南道,便知衛姨娘家定然是戍守寧武關的駐軍。
蘇有容看她神色微變,也明白她心中所想,當下笑到:“京師人都說,我孃親衛氏出身不明不白,其實不過是蘇府為了掩飾家醜的說辭罷了!”他微笑著,眼底卻閃過一絲寒意,又在對上如箏時掩了過去:
“我不知道你聽沒聽過一句話‘雁陘幽雲漫卷天,回雁樓頭雁回難,劍外三關堅如鐵,百鍊成鋼寧武關’。”
如箏聽他輕輕吟出這首詩,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己不熟悉的豪情和驕傲,心神便是一蕩:
“雖然不是全部能聽懂,但是我知道,這首詩是說劍外三關的,而且,你定然很喜歡。”
她一句話,喜得蘇有容伸手把她摟在懷裡:“嗯,知我者箏兒也~”說著就在她臉頰上輕啄了一口,惹得如箏紅著臉嗔笑到:“說的好好的,又開始不正經!”
蘇有容笑著點點頭:“我跟你說吧,幽雲漫卷天,說的是定北王老殿下留下的幽雲鐵騎,所過之處,便如同飛沙流瀉,洪水滔天,勢不可擋,雁回難,說的是回雁關地勢險要,兵力精良,難以攻破,這最後兩句,卻是極言寧武關關隘堅固,防禦森嚴,是固若金湯的一座城池……”他輕輕嘆了口氣:“而我的外祖父,便是寧武關守將,名諱是上遠下山。”
他輕輕說出這個名字,如箏卻幾乎叫了起來,即使是她這樣長在深閨的世家女子,也知道寧武關守將衛家的赫赫威名。
“原來,你的身世竟然是這樣……”如箏心裡一動:“可……”又不知怎麼問出口。
蘇有容低頭輕輕笑了一聲:“你我之間,直說便可,我知道你是想要問我,我孃親貴為總鎮之女,為何會流落到京師,成了蘇府貴妾是吧。”
如箏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只是抬眸看著他,眼裡全是溫柔:“子淵哥哥,你若願說,我就聽著,絕不會告訴別人,你若不願說,咱們就不說,總之你敬重你的孃親,我定然也會當做自己的孃親敬重著的。”
“嗯,我箏兒最好了!”蘇有容重重一點頭:“不過,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也讓你知道你未來的婆婆,是個怎樣的人……”
他嘆了口氣,目光就變得幽深:“我娘和我父親,是在寧武關認識的……怎料當年的一段佳話,幾番波折幾乎成了孽緣……”他輕笑了一下:
“我父親當年在戶部任上,押運糧草到寧武關,我外公當年是寧武關守將,又一向敬仰我祖父的威名,便熱情接待了父親,關外民風開放,我孃親便是在外公給我父親辦的接風宴上,第一次見到了他……”他搖頭嘆了口氣:“後面的就沒法說了,總之一來二去,我孃親就傾心於我父親,我父親也當著外公的面口頭求了親,還留了祖傳的玉佩為信,後來他交付了糧草,迴轉京師,我孃親就在寧武關苦等,過了他許的求親之期,投書又沒有音信,也是我娘性子直,人又單純,當時居然瞞了我外祖父,偷偷收拾了嫁妝裡的細軟一路尋到京城,待找到我父親,才知道蘇府就在我父親到寧武關公幹這段時間,已經給他定下了親事,便是現在我的嫡母,廖氏夫人。”
聽到這裡,如箏輕輕“啊”了一聲:“那又該如何是好?!”
“是啊,該如何是好呢?”蘇有容冷笑著:“廖家勢大,又是父母之命,我父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