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復之外,若是停止用毒,而用普通的藥物調理,慢慢的也是可以清除餘毒的,老夫人不必擔心。”說到此處,他又想起如箏的叮囑,接著說道:“下官剛剛看了小姐的症狀,這毒還只是入體很淺,現下不過是不思飲食,渾身冰冷,面色發白,還好調理,若是再用十天半月的,便會神志不清,身體高熱,面色發青,到時候就真的是回天乏術了……”
他說到此處,老太君心裡已經隱隱覺得不對,裡間如箏卻是驚啼一聲“孃親!”竟然滾下床來,又吐了一口血,嚇得旁邊崔媽媽趕緊上前將她抱起,她卻怎麼也不肯回到床上,口中直喊著祖母,老太君無奈趕緊讓人給她搬了貴妃榻放在自己身前,崔媽媽將她抱到貴妃榻上躺好,如箏已經是淚流滿面:“祖母,您還記不記得我孃親,臨終之時……”
老太君聽了她這句,心裡悚然一驚,馬上明白了自己剛剛那種奇怪的熟悉感是來自於什麼,葉濟世口中所說的症候,包括如箏現下的情形,可不就同崔氏當年殞命之前一模一樣!
屋內大多數人都是當年看過崔氏死狀的,如今如箏一說,眾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老太君盯著薛氏的臉,當年的情境又閃回眼前,很多事情,一下子便串上了,她微微眯起眼睛,周身散發出許久沒有顯露過的凜冽氣質,那是特屬於凌家後裔的將門威勢:
“跪下!”
雖然淩氏太君並沒有說明是讓誰跪,但薛氏對著自家婆母凌厲的目光,不自覺的便雙膝一軟,跪在了當場:“母親……我冤枉!”
老太君知道她定然是要有一番辯駁的,卻不願聽她廢話,只是衝著韓嬤嬤淡淡說了句:“把虞氏給我帶進來。”
韓嬤嬤得令下去,不一會兒就把虞媽媽押了進來,她一進門便大呼冤枉,老太君知道她是薛氏的奶孃,自然是忠心耿耿,當下也先不問,讓燈影取了帕子將她嘴堵住,又問劉氏,但劉氏顛三倒四地還是隻說自己不知下毒之事,一時也問不出什麼。
此時如箏看時機已經成熟,略緩了緩,勉強說到:“祖母,孫女兒之前在莊子上的時候,曾有一個婆子找到過我,自稱知道母親當年病逝的前因後果,但懾於元兇勢大,不敢對孫女兒直言,也未曾說過用毒之事,當初孫女兒根本沒想過害孃親之人竟會是……本以為那人是危言聳聽,便做主將她拘了起來,如今看來,那人所言竟然不虛!”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雙,稍後,多謝,拜上!
☆、174債償(三)
聽了她的話,老太君心裡明白,今日如箏的發難恐怕是早有準備,當下卻也不揭破,只是憐惜地拿帕子替她擦去唇角的一絲血跡:“我囡囡別急,慢慢說,那人現在何處?”
如箏點了點頭:“回祖母,那人本押在如意莊上,後莊子出事……我便令人將她帶到了崔家,交給舅舅看管了,但孫女兒並沒有告知舅舅實情,只是說那人干係重大,請舅舅替我看好了。”
老太君“嗯”了一聲:“你做的很妥當,祖母這就讓人到崔府將那人押來審問。”
崔府和林府相隔不遠,那羅氏很快便被帶了進來,老太君親自審問之下,她終於將當年之事全盤托出。
老太君聽了她的供述,也和如箏之前一樣,既驚詫又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尤其是聽到那些黑衣人的事情時,更是露出沉思之態。
還未待老太君理清頭緒,薛氏先厲喝到:“母親,您不要聽這賤婢信口雌黃,她這是記恨當年我查處她們貪墨一事,在誣陷兒媳!”她又轉向羅氏:“你口口聲聲說我當年捉了你們的親人威脅你們,試問我當年一個新嫁婦,世家閨秀怎麼能和那些江湖中人有勾結,怎麼能在深宅大院裡捕了那麼多人還不被人發現,你說我將他們都殺害了,證據呢?!”
她一番話,倒把羅氏問住了,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