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男人突然提刀朝學校裡衝了過去,見人就砍,砍傷了好幾個孩子。徐巖就衝上去奪刀,結果被那人砍了好幾下。他一直抱著那人不肯鬆手,等保安過去把刀奪下來的時候,他的命也沒了。”
相倪的手開始不自覺地發抖:“所有孩子都怕得亂跑,只有然然沒有走。她去看自己爸爸,一直喊他,可怎麼喊都喊不回他了。後來警局那邊出了結果,拿刀的那人有精神病,沒辦法判,只能關進精神病院裡。事情發生後,然然就變得很脆弱,晚上不敢走夜路,害怕沒有光的地方,一個人不敢坐計程車,也不敢搭沒有幾個乘客的公交車,每天都過得小心翼翼,生怕會惹到誰,埋下禍根。”
邢況猜想過徐未然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什麼變故,但是從未想到,她所經歷的是這麼慘烈的一件事。
因為有被害妄想症,所以在知道自己的媽媽有可能破壞了別人的家庭後,她把相倪給她的所有錢都交了出去,生怕會被俞筱和李章找麻煩。
他心上像破開一個洞,裡面灌滿了後悔和愧疚。
最開始的時候,他不該那麼冷漠地對她。
相倪見他神色不對,還以為他是擔心徐未然的狀態,趕忙替自己女兒說話:“但是你放心,然然這也算不上什麼毛病,只是平時生活會比較謹慎而已。”
邢況整理了下情緒:“我知道,您放心。”
“那就好,”相倪鬆了口氣,口中喃喃:“那就好。”
徐未然換好衣服,從屋裡走了出來。
“你們在說什麼啊?”她在邢況身邊坐下來:“怎麼我一出來就不說了。”
“說我要跟你一起去燕城大學,”邢況煞有介事地撒謊:“阿姨讓我好好照顧你。”
她只要想到再過不久就能跟邢況一起上同一個大學就很開心,圓圓的杏眼裡漾起了笑意。
“我才不用你照顧,”她忍了忍唇角的笑:“我自己就能照顧自己。”
她整個人輕軟又可愛,雖然經歷了那麼多黑暗的事,但依舊陽光地生長著。每次看到她,他就彷彿看到了明燦燦的希望,他身上那些陰鬱的東西,在不知不覺中被她治癒。
到他走的時候,徐未然想把他送下樓,他不讓。
“你自己回來會害怕,”他在門口停下,低了點兒身看她:“乖乖的,高考後我來找你。”
兩個人被分到了不同的考場,考場離得有些遠,這幾天都見不到面了。徐未然有點兒捨不得他,被他慣得想每天都看到他。
“那你回去小心點兒,”她說:“考試的時候要把證件帶齊,不要忘拿東西。”
“好。”
邢況抬眼看了看。相倪已經不在客廳裡,回了臥室休息。
他這才把小姑娘摟進懷裡,不敢親她臉,只在她柔軟的發上親了親。
把她摟得更緊了些,好像要把她嵌進自己骨骼裡。
徐未然靜靜地靠在他懷裡,聽到他滿足地喟嘆了聲,在她耳邊說:“總算等到了。”
他把她耳邊的頭髮往後撥了撥,唇貼過去:“等上了大學當我女朋友,好不好?”
四周很安靜,沒有什麼聲響。她彷彿又回到了去年邢況生日的那天,兩個人正看電影,她掉眼淚的時候,邢況突然把電視關掉,把她摟進了懷裡,問她:“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的告白,可她還是像第一次聽到時那樣緊張,心跳得很快。
並沒有像那次一樣拒絕,她慢慢伸出手,把他的腰摟住了,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好。”
很明顯地聽到了邢況喉結滑動的聲音。
他低下頭,剋制地在她耳朵上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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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幾場徐未然的發揮都很穩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