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萌等使者入營,然後被引導走進一處露天幕棚。
在那裡,他們被告知,除了正、副二使被允許進入,其他人都要在這裡等候。
韋萌遲疑了一下,然後嚮導引他們的軍吏作揖:
“如今已經飯食,我這些隨吏都忙於此事,一直未進水米,不知貴軍可否給他們安排點吃食。”
韋萌的話讓邊上的副使種輯眉頭一皺,心裡暗怪這人說這個幹什麼不是憑白墮了自己一方的面子再且說了,也就是餓一頓,又能如何了
只是他倒沒將這話說出口,不想在泰山軍面前展露他們內部的不和。
不過種輯並沒有注意到,除了他一個人,使團的其他人都對韋萌露出了感激顏色。
說個不寒磣的話,他們這些隨吏已經好多日沒有吃飽過了。自從朱儁防守京都後,市面上就已經沒有了米粟的供應。
他們在穿過一條巨大的馳道後,就進入一處毛氈區。裡面坐落了大概十二三座毛氈,頗有點胡風。
……
陽光的照耀下,金頂映日輝煌,向人間展示著無窮的威懾。
“爾等看看都是什麼樣子那些不過是彼輩的攻心手段,還當真了一頓肉算什麼回了京都,我請大夥吃大肉。”
做了這個判斷後,種輯也對公卿們求和的想法有了一絲認同。
在場的這些人都是一些官署的斗食小吏或者是一些編外的隨員,光靠俸米壓根就吃不飽。
也就是說,當張衝突然開始探索里社,並和別人交談,這其實已經超脫了他這個身份和年紀的孩子該有的狀態了。
韋萌是小吏,不懂得這些,只覺得這甲晃眼得很。但種輯不同,他一眼就看出這甲冑的不凡,但他沒敢多看。
而眾人見種輯吃癟,心裡頓覺好笑。
他也是一眼就認出了張衝,時隔那麼多年,他依舊還能記得過去一個小小的踐夫,並不是因為韋萌這人過目不忘,而是當年的張衝的確給他一種非類凡俗的感覺。
他要分給種輯,可種輯哪看得上這些東西,撇撇嘴就扭頭問那軍吏:
“這位將軍,我們還有一名通譯,可否讓他和我們一併參見。”
那粗豪軍吏帶著十幾個披甲士,顏色各異,但都一副精悍樣子。
這金帳他知道,他們種家當年也有人參與過平定河北黃巾的戰事,也在家書中講過,那太平道的魁首大賢良師張角的大帳就是一頂金頂大帳,想來就是眼前這頂了。
華麗是非常華麗的,但種輯還是嗤之以鼻,只覺得一股濃濃的土豪風。和漢室數百年威儀高貴一比,簡直就是鄉下的土圍子。
“韋君,別來無恙啊!沒想到你我濟水一別,今日竟會在這相遇!”
餓了!
但軍帳外站立著的三四百名甲士就不得不讓種輯側目了。
便是一直果決的張衝都不能定,直到這個時候,外間報:
“漢使求見!”
韋萌聽了這話,恭恭敬敬的給那軍吏作了作揖,然後就將食盤接了過來。
當時的張衝可能不知道,他那會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時間還短。但其實當時不少人,甚至他的父親和小爹、大兄都看出來了。
真是沒想到,人世間的奇妙緣分莫過於此。
此時,在看到漢軍使者來了後,這些人紛紛眯著眼睛看了過來。
一碗粟飯,一碟醬菜,甚至還有一碟酸梅子。
就在之前韋萌他們用飯的時候,張沖和一眾人商量好了。
縱然拿不下京都,也不能哄了大夥在議和。
而等到他一看到最前面的那人時,張衝先是驚詫,又是大笑,然後自己更是主動走了下去,一把拉住了最前面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