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果然是磨鍊人,連安凌瑤都懂避重就輕移花接木的話術了,可惜她不吃這套,“還是那句話,官級不到從一品的寫摺子或者遞拜帖,我有時間會酌情看看的,聚在這裡這般吵,是都沒學過規矩嗎?”
有時候講道理是沒用的,氣得對手說不出話來更管用。
果然,這話一出,不少人胸膛浮動臉色漲紅,恨不得拿頭把安折夕撞死。
“還有你安凌瑤,小家之事拿到朝堂上大做文章,是想讓國家大事為你的私事讓路,還是你覺得你我之間的恩怨比鍾離所有人的性命之和還重要?”
安凌瑤張嘴要說話。
“你要是這麼覺得我也不奇怪,畢竟你從小到大都這樣。”安折夕擺擺手,“算了,你也坐下吧,所謂言傳身教加之血脈相連,你成這樣也不讓人奇怪。”
人很奇怪,有時候越是聲嘶力竭事無鉅細越是沒人聽,反倒語焉不詳更能激發他們的思考欲。
前段話安家主窮困潦倒仍在耳畔,如今又聽了個言傳身教,眾人腦海裡立馬開始發揮想象把兩件事往一起連。
安凌瑤捏緊手指,已經沒人說話,她再爭論反而像是無理取鬧,但若是一句話不說,又像是理虧,“折夕姐姐,我知道你不甘人後,但詆譭不是君子所為。”
可惜眾人沉浸在自己編織的愛恨情仇中,這句話只在耳邊飄過,根本沒進腦子。
“皇上駕到!”
一身明黃龍袍的皇上大刀闊步走進來,極具威嚴,小太監彎腰跟著。
“參見皇上。”人群呼啦啦地站起來,行跪拜禮,他們大多跟隨父輩進過宮,但大多隻遠遠見過皇上尊容,還是頭一次自己面見,說心如止水是不可能的,好在禮儀是從小練到大的,腦子裡是漿糊身體也不會出錯。
許陵川側頭,他能感覺到安折夕的氣息還在原處並未挪動,但看到的確實是她在起身行禮,他連忙使眼色,果然也看到一個自己站起來,那跪拜禮比他自己的標準多了。
別人恭敬有禮,沒發現任何異常。
許陵川嘖嘖稱奇,樓中閣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多啊,果真技多不壓身。
皇上大步往前走,自己在龍椅上坐下,才高聲道:“諸位請起吧,你們是鍾離未來的脊樑,如今正是危難之際,需要你們挺身而出,不必多禮。”
太久沒有享受過這種感覺了,以往他大多稱病很少上朝,因為即使他上了說出的話也會被幾個家主以各種有理的沒理的理由駁回,一點威信沒有,久而久之他便不願再去。
看著這些一個個面對他緊張激動又想表現的樣子,好像回到鍾離基業還安穩的時候。
“多謝皇上!”坐回位置上的人眼睛忍不住往上看,又不敢太明顯,十分拘謹。
沒有那些礙眼的東西,皇上心情十分舒暢,看著這些不那麼天才的天才,心情也十分順暢,“此次朕召你們前來,是為了選拔監察隊成員,這個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朕同其他大人商議過,監管隊管理者最高達十二人,可有自己的親兵衛隊,同時有調控所有軍隊的許可權,所有重要決策需要半數管理者以上方可實施,並且監管轄區並不固定,採用定期輪換的形式。”
他越說,下面的人眼睛越亮,這權利之高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謀得一個位置絕對能光耀門楣!
皇上適時收回話頭,“所以對能力要求十分之高,且必須忠於鍾離,甘願為鍾離皇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做出過任何不利於鍾離之事的人肯定不在候選名單上,這點,”他笑笑,“主理大人應該不會有異議吧?”
忠於鍾離,能直接把安折夕排出去,即使她費盡心思營造了現在的局面又如何,只要他是皇帝一天,就斷不可能讓外人染指鍾離!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