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拿東西就拿東西,怎麼還睡我床上了?”
這話問得容凡沒法接,聽著橫豎都像自己賴在這不走了一樣。他在心裡琢磨著該怎麼回答才能顯得理直氣壯一點,這時,傅溫禮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你發那簡訊是怎麼回事?誰說不要你了?”
“你。”容凡話裡帶著委屈,斬釘截鐵地控訴道。
“你把我的行李都扔出來了,還把我房門鎖了要改成雜物間。”他一邊說著一邊揪緊了傅溫禮的襯衫:“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要趕我走。”
“你說這話可就有點沒良心了。”傅溫禮聞言輕笑了一聲:“前幾天是誰喊著要出去自立門戶還要給我打欠條的?”
“既然留不住,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傅溫禮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摘了出來,語氣聽上去頗有些無奈。
他本身也沒打算真把容凡怎麼樣,頂多就是做做樣子嚇唬他一下,滅滅人肆無忌憚那股子氣焰。
現在見這小傢伙又憋著不說話了,傅溫禮皺皺眉,擔心真把人惹毛了,這才態度放軟了下來,抬手環過去摟了摟他的腰,附在人耳邊道:“小祖宗,別跟我鬧了。”
要是兩人之間一直這麼僵著還好說,容凡那倔性子也不會輕易破防。可現在傅溫禮先把迷藥給他灌上了,攬著他像情人似的聞聲軟語這麼一鬨,他這邊幾乎是一秒都撐不住,當時就沒出息地哭了。
“你打我。”
容凡把頭埋在傅溫禮胸前揪著他襯衫的紐扣,有些不依不饒的架勢道:“打也就算了,你還用皮帶綁我,我手腕都叫你勒紅了!”
傅溫禮其實那天打完立馬就後悔了,現在看見容凡因為這事泛委屈,心裡更是說不出地自責,於是趕緊撫上人的後背給他順順氣,好言好語地跟人道歉:“對不起,我這不是被你氣急了麼,還疼不疼?”
傅溫禮一邊說著,一邊把手往下移,順著脊椎一路就摸到了他的屁股上:“我給你揉揉。”
容凡瞥了他一眼,將他的手拍開:“我哪有那麼脆弱,誰要你揉啊!”
傅溫禮失笑,饒有興致地盯著他的臉道:“那你想怎麼樣?”
容凡癟著嘴想了想,待情緒有所緩和了,才伸出食指戳了戳傅溫禮的腰,憤憤不平道:“我要你發誓,以後不管怎麼吵,你都不許再動我的行李和我的房間了。”
他話一說完,不知怎麼的,先前那股難受的勁又從心底返了上來,遂夾雜著哭腔忍不住抱怨:“你這個樣子,我真的會很害怕的!”
容凡的肩膀隨著他說話的動作一抽一抽的,活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傅溫禮看著他在自己懷裡這副模樣,雖然心下有些不忍,但也些生了些慶幸出來。
知道害怕了就好,下次再鬧之前,多少也會有些顧忌了。看來這麼兵行險招刺激他一下,有的時候還是挺管用的。
容凡說怕,傅溫禮嘴上不言,心卻是實打實跟著狠狠揪了一下。
怕的豈止是容凡一個人?
只有傅溫禮自己知道,聽到懷裡人要離開的那一刻,他其實是有多麼的恐慌。
他可以忍受容凡的驕縱任性、可以把人像公主一樣的寵著慣著,但是絕對不允許從容凡嘴裡說出任何要與他斷絕關係的話。
“知道了。”
傅溫禮把容凡緊緊抱住,自心底舒了一口氣:“放心吧,房子都是你的,真要滾一個也是我滾,哪能真的捨得把你丟出去啊。”
“你也不許走!”
容凡聞言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什麼別墅花園的,我根本就不稀罕。我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哪怕住在茅草屋都行。”
“那倒不至於。”傅溫禮淡淡一笑,把他的手從自己嘴上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