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裡迴盪,陰森得如同來自九幽地獄。
她的動作忽又變得輕柔起來,輕柔得近乎詭異,她輕輕托起書生的肩膀,那雙手卻好似不受控制般地微微顫抖著,想把上衣從他身上褪去時,書生那沉重又僵硬的身體成了最大的阻礙,可她卻好似不知疲倦,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將一邊的衣袖慢慢褪下,衣袖順著手臂滑落,露出書生的手臂,肌膚上的那絲涼意襲來,杜煙兒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擊中,身子劇烈一抖,嘴裡喃喃著一些含混不清、卻又透著無盡哀怨的話語。
費了好一番周折,她總算把書生上身的衣服都脫了下來,疊放在一旁時,那動作輕柔得彷彿對待這世間最最珍貴、容不得一絲褻瀆的寶物,可她的眼神卻空洞而瘋狂,透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偏執。
隨後,她轉身走向櫃子,那步伐踉蹌,像是喝醉了酒的人,搖搖晃晃卻又帶著一種急切,開啟櫃門,拿出那身早已備好的大紅喜袍,捧在懷裡時,竟如抱著自己的命根子一般,緊緊摟著,生怕被誰奪走。
她捧著喜袍走回床邊,先是一把將喜袍的上衣扯開,那動作粗暴得與之前的輕柔判若兩人,隨後她近乎瘋狂地抬起書生的手臂,把衣袖口對準書生的手,便開始往手臂上套,每推進一寸,她都要停下來,用一種近乎虔誠又瘋狂的姿態整理一下衣褶,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你得穿上,你必須穿上,今天你是我的新郎,誰也別想改變……”
那聲音從起初的呢喃,漸漸拔高,到最後竟成了歇斯底里的呼喊,迴盪在房間裡,透著無盡的悲涼與瘋狂。
待一隻手臂穿好後,她又一把抓起書生的另一隻手臂,重複著同樣瘋狂的動作,眼神始終直勾勾地盯著書生,那專注裡夾雜著令人膽寒的瘋狂,嘴裡的呢喃也愈發急促,像是在和書生訴說著什麼天大的秘密,又像是在詛咒著那些妄圖拆散他們的無形力量。
兩隻手臂都套好後,她雙手猛地扶起書生的身子,讓喜袍的後襟披在書生背上,接著便如瘋了般地拉扯著衣服到身前,整理領口和前襟時,手指慌亂地飛舞著,繫上那象徵喜袍閉合的絲帶時,她用力地扯著絲帶,打了個死結,那絲帶在她的指尖下,彷彿也被這瘋狂的情緒感染,變得扭曲而猙獰。
繫好絲帶後,她抓起喜袍的腰帶,繞著書生的腰胡亂地纏了幾圈,雙手交叉,狠狠地打了一個蝴蝶結,而後又不停地拉扯著蝴蝶結的兩角,反覆調整著形狀,那模樣就好似只要這蝴蝶結打得完美,他們就能真的步入那永遠不會被破壞的幸福婚禮殿堂一般,可那動作中溢位的瘋狂,卻讓整個畫面顯得無比詭異。
接著,她猛地蹲下身去,準備給書生穿上喜袍的褲子。她雙手如鉗子般緊緊鉗住書生的雙腿,近乎野蠻地將雙腿抬起,那動作毫無溫柔可言,然後把褲子的褲腿粗暴地套上去,再用力往上拉,拉到合適位置後,又發狂似的整理褲腳,雙手不停地拍打著、撫平著,彷彿要把所有的不甘、怨恨與瘋狂都宣洩在這褲子上,確保沒有一絲褶皺,好似稍有瑕疵,便是對這場 “成親” 的褻瀆。
整個過程,杜煙兒都做得如著了魔一般,每一個動作都飽含著她那深入骨髓、已經扭曲到極致的愛意,哪怕書生再也無法感知,她也依舊像被什麼邪惡的執念驅使著,一絲不苟卻又瘋狂至極地為他換上這象徵著成親的大紅喜袍,彷彿在這絕望到令人窒息的境地裡,只有用這樣近乎癲狂的方式,才能圓了他們此生那被命運狠狠碾碎的夢。
給書生穿戴好喜袍後,杜煙兒直起身子,退後兩步,她的身子搖晃得厲害,像是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目光痴痴地落在身著喜袍的書生身上,眼中的眷戀早已化作了一種瘋狂到極致的佔有慾,彷彿透過這身鮮豔的紅衣,她看到的不是冰冷的現實,而是他們本應擁有的美好未來,那個沒有任何阻礙、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