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剎那間的猶豫,雲渡已將他的身體往自己身前一帶,足尖盈盈一點地面,順勢一倒,兩人即似比翼翩飛的蝴蝶騰了出去。
蘇誡眼一閉,面目扭曲。
回頭看了看皇上,皇上卻不知中了什麼邪,防身匕首早已回鞘,正眼神痴痴地直纏著前方盈盈舞動的女子,涎水淌了一嘴角。
蘇誡暗暗跺腳,既氣又無計可施,訕訕回了座。
但見堂上俊男美女不過轉眼便配合得如魚入水。
一柄劍在兩人之間揮舞得如鉤似月,劍鋒過處,大袖翻飛,凌厲不輸豪俠。
指尖婉動,華袍如雲似浪,唯美得遠勝白虹戲月。
極是應景。
一趨一迎,清眸交輝間,款款情意自兩人身上緩緩流溢位來,瞧來真叫一個妾情郎意,眷侶神仙!
“夏時安!你不是清心寡慾無所求嘛,如此輕易就被一個女人惑了心?!好生沒出息!”
蘇誡看著如纏如織的男女,心中恨恨,命宮人換來壺烈酒,而後猛灌三大盞。
……
卻說雲渡勾搭上在戰場上歷無敵手的濯旌王為自己伴舞,舞技瞬間彷彿有了神一般的突破。
與濯旌王你來我往百個回合後,她忽然對氣質雅逸的濯旌王莞然一笑,香氣嫋嫋的披帛似拂卻躲地撩著男人視線。
待濯旌王的眼光追逐著她的姿影,她則反將目色頻頻投給了高臺上的皇帝。
皇上咧嘴傻笑著,對臣威戾的容顏一時靡然若渴,偉岸的身材斜伏案上,小酒一口接一口,對下頭媚色無邊的美人兒躍躍欲求。
劍一拋向盤龍藻井,雲渡豁然往濯旌王肩上就是一拍,借他身體為支力點,嫋然飛身騰起,追劍而去。
眾官紛紛仰首,只見得那雕龍繪彩的寶頂上一襲紅白相間的裙帶飄蕩,劍花炫得人眼目繚亂。
仙逸得不似人間之客。
“宮裡的舞姬何時練就了這般本事?如鶴如鷹,身法絕妙啊!了得,了得!”在座有人嘖嘖讚歎。
“聽聞是太樂署從宮外選進的胡姬,墜仙坊新捧的頭牌。”
“舞伎行的競爭已經激烈到要苦習輕功了嘛,那這碗飯還真是不容易吃吶!”
“臺上半炷香,臺下一身傷嘛,若能憑此一舉跨入濯旌王府的門檻,吃再多苦也是值得的。”
“跨不跨得進濯旌王府尚未有定,但往後必定富貴榮華了。瞧咱們那陛下的眼神,這等絕色能給旁人?喏,看那邊,蘇指揮也容痴神往呢。習武之人對此等貌美如花又通曉武藝的女人只怕多有迷戀。畢竟美人易尋,知己難遇。”
“蘇承諫?哼,聽說他自從五年前在陛下以及百官面前親手殺了池家那女娘後,那物兒就無用了。這麼多年來,陛下送給他多少女人,哪一個不是完完整整進去他府,又完完整整被遣出來?他就算想嘗女色,也得有那用處才行。”
“說到這事,我還聽說他與那池家女娘本是青梅竹馬,兩人情投意合,近得比一家人還親,差點就結親了呢。可嘆池家會走成那般局面——”
“噓,快別說了,防著讓有心人聽了去,傳到陛下耳朵裡可不得了。京中一半官員怎麼遭禍的,都忘了?”
角落裡的唧咕聲適時消散。
碎雲漫天散落,華穹上空一抹白衣不在,卻是一襲如煙如霞的殷紅徐徐旋降,飄到了濯旌王身側。
褪去一層白衣的女子負了劍,襝衽禮過在場觀眾。
點點白色花雨綴在兩人肩頭,髮間。
頗有那嬌花翠葉總相襯之絢爛,煞是養眼。
“寶劍入雲,斬白衣化雪。妙!妙!”皇上拍掌稱讚。
百官鼓掌附和,連聲叫好。
推開左右餵食的美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