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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揭開冰山一角,更多古怪隨之顯露。
在廚房時,江白硯聲稱被貓撓了幾爪。
施黛當初聽得一怔,雖覺詫異,但廚房裡唯獨江白硯一人,不見多餘的影子。
她還曾想過,假若沒有貓咪抓撓,總不可能是江白硯自己乾的吧。
如今看來,還真有可能是他自己乾的。
施黛撓了下自己手心。
她沒忘記,那時她想看看江白硯手背的抓痕,後者卻有意遮掩。施黛只當他拘謹,沒糾結更多。
“是這裡。”
柳如棠停在一扇門前:“錦孃的房間。”
施黛回神,看向木門上的小鎖:“我們怎麼進去?”
莫非要強行破鎖?
柳如棠一笑:“看我的。”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白蛇項鍊。
白九娘子雖沒化出原形,可意識還在,守在柳如棠身邊。
被這樣一摸,白蛇霎時會意,項鍊前端閃過一絲紅芒。
一縷白煙從項鍊小蛇的口中吐出,飄渺不定,凝成半透明蛇形。
煙蛇的體型越來越小,逐漸趨於一把鑰匙的形狀,晃悠兩下,徑直沒入匙孔。
咔噠一響,木門應聲而開。
“怎麼樣,還成吧?”
柳如棠衝施黛笑道:“這是白九娘子的招牌絕技,用靈氣填滿匙孔,充當鑰匙。大昭境內,沒它對付不了的鑰匙孔。”
白九娘子:……
小蛇項鍊的紅眼睛閃爍幾下,表達無聲的抗議。
這才不是它的招牌絕技!仙家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天色已晚,沈流霜接過施黛遞來的照明符籙,推開房門。
迎面而來,是一股似曾相識的濃香。
像把各式各樣的香料混雜融合,太濃太盛,反而讓人招架不了。
施黛聞得直皺眉,用袖擺掩住口鼻。
她記得這香氣,和錦娘周身的味道一模一樣。
“你們進去搜查。”
沈流霜很謹慎:“我留在廊間望風。”
如果錦娘冷不丁回來,三人被她當場抓包,幻境非得崩潰不可。
施黛比出一個收到的手勢,輕揚嘴角:“明白。”
她分得清輕重緩急,當務之急是查明真兇,決不能分神。至於江白硯的事……
施黛磨了磨牙。
待會兒再面對面,好好問問他。
抬眼望去,這是間極為簡樸的臥房。
屋內僅有一桌一椅一張床,以及一個堆滿亂七八糟小玩意兒的木架。
“真奇怪。”
柳如棠小聲嘟囔:“她用這麼濃的香做什麼?”
“這間屋子裡——”
她頸前的項鍊倏忽一動,化為一條盤旋的紅瞳白蛇。
白九娘子東張西望,吐出信子:“有讓我不舒服的氣息。”
它身為仙家,對妖邪的感知十分敏銳。
柳如棠警覺:“難道是邪氣?”
“不確定。”白九娘子嗅了嗅,“氣味太亂了。”
施黛的注意力集中在木架上:“這些是什麼東西?”
像是七七八八的雜物堆。
她認真翻找,只看見幾冊老舊的話本、四五個破損的玩具和繡到一半的刺繡。
柳如棠細細搜尋床鋪,同樣一無所獲。
錦孃的房間太空,幾乎沒有用來藏匿的角落。非要說的話——
施黛目光下移,緩緩定在床下的縫隙。
這裡會藏著什麼嗎?
她沒做多想,順勢蹲身,撩開垂落的單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