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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回到他面前,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葉師傅的繡品呢,還是雙面落地屏風,你是怎麼得到的?”於她而言,那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蕭錯想了想,眉心輕蹙,“說來話長,不說不行麼?”
“不行,”裴羽笑著央求他,“你就跟我說說,只是多說幾句話罷了。”
蕭錯梳理了一下思緒,放下信件,跟她細說了原委:
“葉師傅有個侄女,姑侄兩個情同母女。秋日,她的侄女婿在仕途上出了點兒事情,丟了官職,景先生路過江南,出手幫襯了一把,看著那男子的資質、品行很好,便又張羅著讓他重入仕途。
“葉師傅和夫妻兩個想用重金、田產酬謝,景先生哪裡需要那些,又知道葉師傅的生平,便開玩笑,說葉師傅要是能重新拿起繡花針,隨意給他繡兩條帕子送給相熟的女子就行。
“葉師傅當即就取出了這屏風,說這是她自認最好的一件繡品,卻不知能否入得了景先生的眼。景先生一聽她這麼說,反倒不好意思了,說不會是你花費數年光陰的那一件吧?
“葉師傅說是,又說她家中人丁寥落,要是沒有個與她相依為命的侄女,她眼下不會有這般的好光景。繡品一直不肯出手,只是還沒遇到有緣人,終究是不想落到那些只為著顯擺的人手裡,平白糟蹋了她多年來的心血,景先生願意轉贈的人,定不是那些虛榮之輩。
“她是真心相送,景先生便收下了。
“這次景先生到京城,原本是讓簡讓安排那男子前程一事,也給我們帶來了一些少見的物件兒。我們兩個看到了這幅屏風,景先生如實相告。簡讓就說,看那幾只貓著實討喜,當即滿口應下。
“我一聽他這意思,是當幅畫兒安置的意思,想到家裡有個懂行的,做什麼給他暴殄天物,就將葉師傅侄女婿的事情攬了過來。簡讓一聽,只當是這繡品價值連城,少不得與我爭了一番。後來,我跟他喝了一場酒,賭了幾把,繡品就歸我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裴羽先是笑,隨後想到他為這繡品要花費精力、動用人脈,心裡便泛起了溫柔的漣漪,“你怎麼這麼好呢?”
蕭錯失笑,跟她開玩笑,“我也納悶兒呢。”又拍拍身側,“上來,說說話。”
“好啊。”裴羽這樣應著,卻先去門外吩咐木香,讓她帶著小丫鬟去廳堂,沒有吩咐不得入內。蕭錯要說的,只能是關乎蕭銳、蕭錚的事情,這些是下人不該瞭解的。轉回來,她脫掉鞋子,上炕坐到他身側,這才想起崔大小姐信件的事情,“信裡到底寫了些什麼?”
“等會兒你自己看吧。只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再就是威逼利誘。”想到她的顧慮,他忍不住又笑起來,“沒有冷嘲熱諷亦或謾罵的言辭。”
“那我就放心了。”裴羽把信件收起來,“要跟我說什麼事?”
蕭錯坐起來,跟她說了分家之事的結果,“當下的情形,只能如此。若是讓你去應付二弟妹,你也只能是左右為難,還不如我獨斷專行。”按理說,這樣大的事情,他應該跟她商量,可他沒有,當即就做了決定,此時對她不免有些歉意,“只這一次,別的事情,都會及時告訴你。”
“這件事啊,二弟妹方才跟我說了。”裴羽道,“我只跟二弟妹說,分家只是個結果。這事情的起因是你們三兄弟之間的分歧——那怎麼能是我能干涉的?不為這個,你又怎麼可能親自著手。”
“這麼通透。”蕭錯將她攬到身邊,自她背後擁住她,把玩著那雙肌膚細膩的小手。
“祖父和爹爹都告訴過我,什麼事情都一樣,要始終記得起因,不要被半路的彎彎繞迷惑視線。”她身形向後,汲取著他懷抱的溫暖。
裴家老太爺、大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