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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宮中設宴,三品以上官員及其家眷皆可赴宴,如連玉傑這樣的封疆大吏的子女亦紛紛到場。
這次宮宴,上午就要進到宮裡,到晚間看完煙火才能回府。
裴羽不捨得把瑾瑜放在家裡那麼久,卻並沒別的法子。皇后、昭華長公主等人也要在人前消磨太久,也是要許久見不到孩子,心裡大多都膩煩這種事情,卻都沒別的選擇,站在各自的位置,就要儘自己的本分——想到這些,也便沒了不情願。
二夫人也是蕭府的女眷,按理也可以去湊湊熱鬧的,但她才不肯,笑道:“我在家照看著桓哥兒和瑾瑜。說來說去,大嫂你才是蕭家的當家主母,這種事你在人前露面就行了,我可不去受那份兒罪。”
裴羽笑了,“有你照看著瑾瑜,我就更放心了。”
蕭銳、蕭錚也懶得湊這種熱鬧,蕭錯、裴羽出門前,他們來到正房,笑嘻嘻地對蕭錯道:“我們倆來哄侄女。”
“這種場合,你們去了也沒壞處。”蕭錯說道。
蕭銳卻道:“可是去了也沒多大好處,無聊得緊,還不如哄著瑾瑜。”
蕭錚亦道:“那種場合,去一次就夠了,整個兒就是活受罪。你跟大嫂快去吧,瑾瑜有我們呢。等會兒二嫂就把桓哥兒帶來了。”
“行,我們受罪去,你們哄孩子吧。”蕭錯笑著對裴羽偏一偏頭,先行步出門外。
到了宮宴上,裴羽見到了江夏王、師琳琅和江夏王側妃劉氏。
江夏王給裴羽的感覺是意外,因著那個好色的名聲,讓裴羽先入為主地認為江夏王是一言一行都透著輕浮的老浪蕩子,卻是沒成想,見到的是個儀表堂堂的中年男子。
至於劉側妃,則過於年輕了些——比江夏王的二女兒師琳琅還要顯得年幼、嬌嫩。
江夏王怎麼好意思帶劉側妃出現在這種場合的呢?她真是沒辦法理解他這種人的想法。
她視線在殿內梭巡一週,沒見到江夏王世子。師庭迪大概是自覺面上無光,不肯前來吧?
一名小宮女來到裴羽面前,低聲道:“濟寧侯夫人,江夏王府劉側妃要您過去她那兒。”
裴羽意外,繼而搖頭,“不去。”要她主動找到江夏王的一個小妾面前去說話?她可沒那個閒情。
小宮女笑道:“是,奴婢去告訴劉側妃。”
小宮女剛走,師琳琅過來了,端端正正地給裴羽行禮,“一直沒機會得見蕭夫人,特地來給您請安。”
“二小姐客氣了。”裴羽還禮。
師琳琅唇角親自和煦得體的笑容,仔細打量了裴羽兩眼,“聽聞夫人已是為人|母的人了,竟是一點兒都看不出,身形比我這待字閨中的人還要苗條。”
“哪裡。”裴羽回以一笑。
師琳琅略略上前一步,低聲道:“夫人穩坐家中的時候,可曾想到過我大姐?”
“長平郡主麼?”裴羽凝視著師琳琅的神色,笑,“我為何要想起她?與她很熟稔麼?”
師琳琅溫緩一笑,“我大姐說,蕭夫人是看似無害實則嘴毒的人,每一次我去看她,她都會這樣唸叨幾句。我倒是想不到,夫人到底對她說過怎樣的重話?”
裴羽悠然一笑,“言語再毒,也沒她的心毒。”
“我料想著也是這麼回事。”師琳琅欠一欠身,“她是任性驕縱慣了。”
“別的我就不大清楚了。”裴羽繼續打量著師琳琅的神色,感覺始終如一:師琳琅說起長平郡主,一如說起不相干的一個人。
這時候,劉側妃儀態優雅地走過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裴羽一番,抿唇一笑,“方才請你過去說話,你為何不肯?”
裴羽認真地看著她,“我為何要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