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能,這樣他的母親會生氣會傷心,他不想讓媽媽生氣。
就連這次的聖誕宴會無意中聽見別人說壞話,他都已經能夠心如止水了。但是那時候當他聽見別人在說眼前姑娘的壞話的時候,他突然有了一種隱秘的期待感。
他想知道眼前的這個病弱弱的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孩會怎麼面對這樣的惡意?是會大哭一場?還是威脅他們?
但是讓他最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女孩直接拿著木棍就揍了他們一頓。
這是最直接,最解恨的方法。
雖然打完之後自己要暈倒了,但是那兩個家族至少現在是破產了。
這就是女孩的家人給克萊爾的底氣。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無論犯什麼事,父母永遠都會在後面給你兜底。
他見過很多人反擊惡意的方式,有尖酸刻薄的,也有歇斯底里的,還有默默流淚的。
但是像這樣直接拿著棍子上去掄人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勇敢,自信,大無畏,哪怕生著病卻依然不會退縮。
所以他才萌生了想要來醫務室看望女孩的想法,他想看看那個甦醒的女孩是怎樣的,他想更多的瞭解她。
她會是比平常人更加有趣的存在嗎?
答案當然是正確的,他在克萊爾的旁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不用再擔心其他人惡意的目光,也不用再擔心自己說錯話會被評為不優雅。
他可以在女孩面前開著玩笑,說著一些有趣的話,也可以像剛剛那樣肆無忌憚的大笑。
他呀,已經好久都沒有這樣毫不掩飾的大笑了。
不過,他很喜歡。
佈雷斯抹掉了眼中的淚水,然後看著眼前的克萊爾說:“你是比我想象中,更加有趣的女孩。”
克萊爾由於剛剛笑得太過放肆,所以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在聽見佈雷斯的這句話之後,抬起頭來看著他說
“巫師的這一輩子要過這麼長,我才不要成為流水線的生產品,要做就做那個獨一無二的,我有這個本事。”
此時此刻的女孩穿著白色的棉絨裙子,陽光照在克萊爾的臉上,光芒細碎的撒在紫色的眸子裡,哪怕身體不適,也依舊掩蓋不住眼裡那自信以及明媚張揚的神色。
佈雷斯抿了抿唇,按了按自己撲通撲通跳的心臟。
好奇怪,是今天的溫度太高了嗎?怎麼感覺自己有點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