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花小姐呀”
剛說完,克萊爾都不由自主的捂嘴笑了,因為這句梔子花小姐讓克萊爾想起了上輩子。
上輩子自己的老闆是個五大三粗的傢伙,明明九年義務教育都沒有讀完,還非得跟別人學搞個附庸風雅的東西。給自己起了個洋名,還給克萊爾也搞了一個。
明明地下酒吧亂的烏煙瘴氣,但是非得在最中間設定一個曲水流觴,一種詭異裡面透著違和的感覺。
有一陣子自家的那個老闆看特工電影看得上癮,非得給酒吧裡的員工一人搞一個代號。有叫“白虎”的,因為左胳膊紋那個白虎,有叫“鯊魚”的,因為後背紋了個鯊魚,老闆沒什麼文化,就是靠著每個人身上的紋身起一個代號。
於是萊爾就因為那朵梔子花非常光明的成為了——
梔子
那段時間老闆還偏偏讓那些員工們用代號叫著,不然就扣工資,於是每當克萊爾在聽見別人叫自己“梔子”的時候那些人似笑非笑的目光,都恨不得腳趾摳地摳出一座城堡來鑽進去。
在今天佈雷斯又叫了這句梔子花小姐之後,成功地喚起了克萊爾那段時間尷尬地想自裁的境地。
於是緊接著克萊爾就抬起頭來,面帶微笑地看著佈雷斯說:“那你怎麼不叫我絹花小姐,有錢花小姐,天津大麻花小姐?”
佈雷斯:…..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然後對著克萊爾說:“我只是覺得你很喜歡梔子花,這只是一個美稱罷了。”
克萊爾嗯哼了一聲說:“我當然知道啊,你是單就給我一個人這樣弄的?還是其他的人都有?”
布蕾斯都可以壓抑不住笑容了,他強忍著笑意說:“是單給你一個人的。”
克萊爾原本開玩笑就已經憋得很累人了,而此時此刻光點還在旁邊賤兮兮說
“原來是給妹妹一個人的,那其他的姐妹給了什麼呢?”
克萊爾在聽見光點這樣說之後,本來快要憋不住了,然後又抬眼和一樣忍著笑意的佈雷斯對視了一眼。
緊接著,原本還比較安靜的房間裡面突然傳出來了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
克萊爾哪怕笑也不能夠太用力,畢竟一用力的話肚子就會抽得疼,但是佈雷斯可沒有這個顧慮,他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笑得如此的暢快。
笑得他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直到過了好久,他們才漸漸平息下了笑聲。
佈雷斯抹了抹眼角流下的淚珠,看著眼前同樣也因為笑得太過開心而眼含淚珠的克萊爾,又想起自己剛剛肆無忌憚的大笑,不由得愣住了。
他突然有點迷茫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面對這個僅僅見了只有兩面的克萊爾的時候,身體會那麼的放鬆,就好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
他在很小明白事情的時候,就能夠從別人的口中得知自己母親的傳聞,他在不明白事情的對錯的時候就能夠從別人的口裡感受到他們對母親的惡意了。
他也見過母親淚流滿面的時候,他也見過其他小巫師惡意詆譭自己母親的樣子。
所以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善於偽裝自己的情緒,他當然知道自己遺傳了自己母親那張優越的臉蛋,哪怕是那些人再怎麼因為自己母親而不喜歡自己,那些女巫師們也會因為自己的臉而多一點其他的想法。
他在四歲的時候就隨著自己的母親出來參加大大小小的宴會了,他的母親在宴會上面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男人圍過來大獻殷勤,於是他總該就是被遺忘的那一個。
所以他也能夠經常無人之處,聽見別的小巫師在背後說自己母親的壞話,他握著拳頭很生氣,他想衝上去把那幾個小孩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