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月對於一份工作來說不算久,但是對一個人類在汙染區域的時間就算了。
正常人在汙染區域的極限時間是六個小時,已經幹了一個月應該是汙染物。
祝寧:“你家住哪兒?遠嗎?”
許梅看著祝寧的脖子,從頭到尾她的目光都沒離開祝寧脖子上的牙齒,她快按捺不住了。
她嚥了下口水,“34,12”
許梅報自己家地址像是報座標一樣,這應該是他們小區獨特的交流方式。
就在34號樓,真的很有可能會誤入這個地方,祝寧剛才上來的時候好像路過了許梅家。
祝寧啊了一聲,真的跟人閒聊一樣,“這麼近,上班很方便啊。”
祝寧這句話是在測試她。
許梅沒回復她這句閒聊,可能是智慧不夠高,她好像只能回答問題,或者做出有明確指示的事兒。
閒聊是沒有明確指向性的,所以許梅無法做出規定動作。
祝寧換了個問題:“你試用期呢?”
許梅突然表情變得很認真,“我還有兩個月試用期,我要努力透過考核。”
許梅很害怕會被解僱,她很喜歡這份工作,據祝寧瞭解,現在醫療跟她們那個年代很不一樣了,很多大型醫院的護士已經被機器取代。
取代他們的甚至沒有到達需要用機械人的地步,只需要用機器就行。
機器會更加耐用,而且更好控制,更容易實現標準化。
護士應該不好找工作,而且許梅看上去也有四十歲,年紀大了應該更難找。
同樣的那些醫生也很賣力在工作,聽說現在傳統牙醫也被醫療艙取代,牙醫的處境也不咋地。
這個牙醫館好像容納了很多被社會淘汰下來的人。
假如世界是一個運轉的大型機器,那些老化的零件退休下來之後,被牙醫館給吸納了。
祝寧慢慢摸清楚了一些關於這個汙染區域的底色。
祝寧問:“五樓是幹什麼的?”
那扇門沒有門把手,也沒有鎖孔,祝寧在想自己用萬能鑰匙能不能開啟。
馬上就要走到診室了,祝寧問了之後遲遲沒有聽到回答,她回過頭看,發現許梅已經沒有跟上來了。
她就站在陰影裡,死死地看著祝寧,“不能進去。”
她眼睛抬起來,露出大片眼白,她說,不能進去。
按理說祝寧應該再繼續問為什麼,但她看到許梅的表現後沒有深入詢問。
她總覺得再刺激下去,許梅就要失控了。
祝寧走回自己的診室,裡面跟出去的時候差不多,也沒有新的患者進來。
許梅就站在門口,祝寧坐在辦公桌後,抱胸看著她。
這次她很有經驗,目光不會離開許梅半步。
這護士好像很想吃掉她。
祝寧一邊盯著許梅,一邊思考,剛才出去上個廁所,知道了很多資訊。
第一,五樓不能進入,看許梅的表現這裡對員工來說應該是禁地。
進去了會怎麼樣?許梅沒說。
可能裡面就藏著牙醫館的秘密。
許梅從頭到尾都跟著祝寧,她沒辦法在許梅眼皮子底下去檢視五樓的門。
第一,廁所裡有個小女孩,她對著牙仙許願,但沒說自己的願望是什麼。
那個廁所裡的小女孩為什麼是倒吊著的?
她是不是汙染源?
沒想明白。
第三,這個汙染區域可以自由進出,給失業者提供了重新就業的機會。
這種就業機會不是說給你發工資,許梅明顯都變成汙染物了,她可能已經不需要金錢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