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推也推不開。
於是許梅只能把臉貼在廁所門上,好像是想要硬生生用臉頰擠進去。
“醫生?”她在這時候竟然還保持著微笑。
咔嚓一聲——
祝寧剛一開啟就看到了這樣的許梅。
她保持著偷聽的姿勢,門被開啟也沒有慣性向前撲,像是那扇門還在一樣。
她的眼珠子轉了轉,目光定格在祝寧臉上,“醫生?”
這護士真的很不正常。
祝寧儘量平穩地問:“怎麼了?”
許梅的眼珠子轉了轉,她的表情非常機械,像個機器人披了張人皮。
房盈那種純機械人都比她更像個人類。
許梅盯著祝寧脖子上的牙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祝寧總覺得許梅的目光非常貪婪,她好像……很饞?
祝寧因為這種想法皺了皺眉,但她沒感覺錯,許梅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食物。
她想吃掉自己脖子上的牙齒?
“你在裡面很久了,”許梅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因為一直要保持八顆牙齒的微笑,所以動作顯得和僵硬詭異,“我很擔心你。”
我很擔心你。
肯定不是真的擔心她。
祝寧沒理她,她表現得比許梅更淡定,徑直走出廁所門。
她走了兩步發現許梅沒跟上來,問:“你不走?”
許梅哦了一聲,然後立正站好,跟著祝寧走。
廁所距離診室不遠,走兩步路就到了,祝寧路過其他診室的時候往裡看了一眼。
裡面的醫生戴著口罩身穿白大褂,手裡拿著電鑽在一個病人嘴裡鑽動。
一時間血液飛舞,整個診室裡都是慘叫聲。
“醫生我好疼!”
“醫生救救我!”
明明裡面只有一個醫生一個患者一個助理醫師一個護士,卻好像發出了幾百人的聲音。
祝寧推門進去的動作驚動了他們,他們四人齊刷刷扭頭看過來。
因為都戴著口罩,所以只露出四雙冰冷的眼睛,他們的眼睛周圍已經濺起鮮血。
尤其是兩個醫生,他們滿手是血,此時好像被人暫停了一樣,冷冷地看著祝寧。
鮮血飆到天花板上,半個診室都是血淋淋的。
“抱歉,”祝寧退出去,“走錯門了。”
她退出之後,診所裡又開始針對病人進行治療。
祝寧又檢視了剩下兩間診室,裡面都差不多,正在進行一種非常血腥的治療。
看來如果剛才祝寧選擇進行治療就會進入這個步驟。
在這個過程中,許梅一直跟在她身後。
祝寧能感覺到許梅的目光,她的眼神跟有實質一樣,落在身上有重量感。
祝寧現在就像是被一隻孤狼盯著,對方正在等待自己筋疲力盡的一刻,馬上就要撲上來獵殺。
許梅走路沒聲音,經常祝寧一個走神回過頭就看見許梅緊緊貼在身後。
祝寧關上其他診室的門,狀似隨意地問:“我們醫院有小女孩兒嗎?”
許梅:“有很多,很多很多。”
牙科醫院有小孩兒很正常,有小女孩也很正常,但許梅的回答很奇怪,她強調了好幾次。
很多很多是什麼意思?
祝寧問:“廁所有人出過事兒?”
許梅乾巴巴地說:“沒有。”
許梅說沒有,是不知道呢還是真的沒有。
如果許梅是一個誤入汙染區域的正常人,慢慢被牙醫館同化了,那她其實不瞭解整個牙醫館的歷史也是正常的。
祝寧問:“你來多久了?”
許梅:“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