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瑤瑤神色一滯,她這個反應顯然是聽懂了蕭素寒的話,她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便不再偽裝,只笑了笑,用略顯生澀的官話答道:“為什麼這麼說?”
蕭素寒目光向下,看著她的腳腕:“因為這串銀鈴。”他也是前些時候察覺到這銀鈴有攝魂之效,明白了雲水的女子們所佩戴的腳鈴跟別處不同,但還未曾疑心到瑤瑤身上。直到方才,瑤瑤從他身邊走過,他才忽然想起,那夜在央卡的屋子裡,便聽見外面銀鈴聲響,從那時起,瑤瑤便戴著這串腳鈴。
他說完,又抬起臉,壓抑著怒氣問道:“我只是不明白,央卡為何說你是他的孫女,難道你對他施了什麼迷惑人心的秘術不成?”
瑤瑤忽然笑了,她長得一派天真,這笑容卻顯得陰冷:“他本就是我的爺爺。”
蕭素寒心中微有些動搖,他看著瑤瑤:“那夜吹奏木葉,引來蠱蟲對央卡下了萬蠱穿心的人是誰?”
瑤瑤笑得更加開懷:“原來你還不知道,那個人當然是我。”
蕭素寒終於變了臉色:“你……為何要對自己的爺爺下這樣的狠手?”
瑤瑤滿不在乎地道:“他自己犯了教規,本就該受此刑,又能怪誰?”
蕭素寒登時明白過來,他驚道:“你們果然是食蠱教的人,那苗王就是現今的教主麼?”他一時明白,一時又覺得糊塗,“你一路把我們引到這裡,難道是為了防我們對付食蠱教?可那時在巫州初遇,你送傘之時,我們根本還未知曉食蠱教復立之事,你為何盯上我們?”
瑤瑤似乎覺得好笑:“誰盯上你了,那傘可不是送給你的。”
“是邊旭?”蕭素寒一步上前,口氣危險地問道,“你們要對他做什麼?”
瑤瑤沒有立刻回答,而蕭素寒心急如焚之下已拔出佩劍,直指少女頸項:“老實告訴我,你和你們那苗王的意圖究竟是什麼,倘若他有任何差池,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少女的脖頸十分細嫩,他的劍鋒卻是鋒利異常,此刻情緒激動,已把那細嫩的肌膚割破了,一點刺目的紅色慢慢滲了出來。蕭素寒不自覺將劍收了半寸,他還無法輕易殺掉這個和妹妹差不多年紀的少女,卻還是竭力做出兇惡的樣子,狠狠盯著她。
瑤瑤卻並不懼怕,她笑了笑:“告訴你又怎麼樣呢,你現在才察覺,已經太遲了。”
蕭素寒一驚,他恍惚看到少女的眼睛裡倒映出一個飛撲而來的黑影,還未來得及轉身,便聽一聲悶響,他已重重地栽了下去。
☆、
被火光照亮的青石板路盤旋向上,過了藤梯,便到了最高大的那棵巨木下。樹木間的火把都已熄滅,只有樹下的空地上,燃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穿著白鳥衣的少女們圍著篝火翩翩起舞,白紗裙的少女們則是輪番送上了宴席上的菜餚和美酒。
“這裡都是女人,”沙漠蠍子抱著手,悄聲向南宮翼道,“而且沒有一個是老婦。”
南宮翼顯然不覺奇怪,他沒所謂地道:“這苗王在此地出現不過十年,最早來投奔他的少女到現在也不過二十多歲,還沒來得及老呢。”
蠍子摸著下巴,微微嘆氣:“十年時間,這麼多女人,這苗王竟連個子嗣也沒生出來,你不覺得古怪嗎?”
他說話時,一個少女正蹲下身來,向他面前的杯盞裡倒酒。那酒液墨綠,正是沁了蝰蛇王的膽汁,入口濃郁清苦,到喉嚨裡才開始作燒,像是吞了一團火下去。
“蠍子,你向來謹慎,怎麼在這裡卻放開了似的大吃大喝,不怕酒菜裡有毒或是蠱?”南宮翼看他自在地飲酒,不由問道。
這話自進入雲水那夜,沙漠蠍子便問過蕭素寒,他自己如今被問起,卻坦然自若地道:“你不也說了麼,這裡的苗王神通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