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他是不屑在酒菜中下毒的人。”他說到這,又笑了笑,“他若要對付我們,定是用最囂張的手段,讓我們痛苦掙扎,卻又無可奈何吧。”
今日的宴席是真正的長龍大宴,南宮翼和沙漠蠍子隔桌對坐,陪座的皆是美貌的苗女,邊旭和蕭素寒的位置隔得遠了些,周圍充斥著女人的嬌笑和銀飾搖晃的聲響。除了墨綠的蛇膽酒,席上還有罕見的胭脂魚,緋紅的魚身被煎煮過後泛出金黃的色澤,盛在碗中濃白的湯中飄著松茸的香氣。很難想象,在這蠻荒之地,能享用到這麼奢美的盛宴。
蠍子飲完酒,略有些奇怪地四處張望了一番:“今天這場大宴有這麼多的酒菜,這麼多的女人,怎麼卻不見苗王和苗後?”
南宮翼笑了笑:“你沒聽方才那幾個阿妹說麼,今夜苗王要祭神木,舉辦招龍大典。雲水二十五年才有這一祭,可見鄭重,現在自然是去為祭典準備了。”
篝火旁的苗女們依舊在跳舞,她們腳腕上的鈴聲響得整齊,節奏輕快,聽在耳中讓人心旌搖盪。沙漠蠍子看她們穿著白鳥衣在火光旁跳躍,腳鈴清脆,他覺得血液漸漸發熱,不由自主一杯接著一杯飲酒。
南宮翼卻忽然伸長脖子,看向長桌另一頭:“奇怪,蕭少莊主方才離席,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難不成吃壞了肚子?”
沙漠蠍子一聽,猛然警醒了過來,他聞到空氣中煙火的灼燒氣,馥郁的酒香,女人們身上甜美的香氣,而交織在其中的迷蹤香氣息卻忽然斷了!
他放下酒杯,響亮地打了個酒嗝,慢慢站起了身,身旁的少女試探著伸手要扶他,他卻嘻嘻笑著將少女的手推開,而後跌跌撞撞離席走了出去。
等走入密林之後,沙漠蠍子半眯的眼睛猛然睜開,他縱身一躍,飛快向蕭素寒的樹屋方向跑去。
這夜是十五,月亮出奇地大,明晃晃地照在樹間,映下斑駁的樹影。沙漠蠍子忽然停下了腳步,他雙手一頓,已握住了那對鋒利的短刃:“是誰?”
而後眼前一黑,竟是被一雙手矇住了:“你猜我是誰?”
蠍子從未這樣被人悄無聲息地偷襲過,以他的本能,幾乎立刻就要反手向身後刺出,可是他沒有,因為他記得這雙手,這是他摸過最溫暖的一雙手,柔若無骨。
身後的氣息打在他耳朵上,讓他情不自禁地滑動了喉結:“蕭……少莊主……”
“一猜就中,真沒意思。”對方咕噥了一聲,撤開了手。
沙漠蠍子轉過身,正對上蕭素寒的臉,他怔怔地問:“你怎麼在這?”
“我在等你啊。”蕭素寒笑了笑,“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沙漠蠍子看著他的笑容,略微有些失神,緊接著手就被拉了過去。
“跟我來。”蕭素寒拉著他往密林深處走去。
林中的水潭清澈透亮,蕭素寒坐在潭邊的大石頭上,月光從頭頂落下,照得他額頭一片雪白。沙漠蠍子悄悄地坐在他身邊的地上,他沒問蕭素寒為什麼帶自己來這裡,也沒問他為什麼不去赴宴,他覺得自己心裡是有點高興的。在這麼安靜的地方,只有自己和蕭素寒兩個人。
“阿棄。”蕭素寒抱著膝蓋,偏過臉來喚他。
沙漠蠍子驚訝地看著他:“你……你叫我什麼?”
“阿棄,這不是你的名字嗎?”蕭素寒把手伸到他的臉側,他的聲音有如蜜糖,“是你告訴我的啊。”
沙漠蠍子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他張大嘴巴看著蕭素寒,看他清澈的眼睛裡映出自己渺小的倒影:“蕭……蕭素寒。”
“阿棄。”蕭素寒又喚了他一聲,他慢慢靠過來,將頭靠在沙漠蠍子肩上,過了片刻,他輕輕地問,“你為什麼要哭啊?”
蠍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好像眼淚怎麼也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