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洛明身上的傷處理完畢,起身跟幾人告辭。
洛明衝他們幾人躬身鄭重一禮,道:“多謝幾位救在下於危難,洛明在此感激不盡。”
裴玄陵負手斜倚在柱子上,道:“嗯,不用謝,出去小心著,下次可沒這麼好的運氣。”
洛明眉毛一跳,一言難盡的道:“……額,我下次出門看黃曆。”
回去就請擅長算卦的御靈師來給自己算一卦,以免出門遇鬼,喝水塞牙。
寒淵踏下臺階,衝洛明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攤開,手中出現一片冰晶凝成的雪花,他對洛明道:“伸手。”
洛明不明所以,在他不容置喙的語氣下伸出手,雪花落入他手中,他手心出現了一枚雪花印。
寒淵道:“留著,防身。”
洛明兩手交疊衝他做了個長揖:“多謝前輩,他日各位若有什麼難處,在下一定鼎力相助!”
寒淵頷首,轉身坐回竹亭中,自顧自的斟茶獨飲,不再理會他們這邊。
洛明又感謝了幾人一番,便急匆匆的走了,他消失一天一夜,家裡頭該擔心了。
坐回涼亭,裴玄陵看向寒淵,後者藍色衣袖堆疊在位子上,雪白的發從耳後垂至胸前,如瀑長髮披散在身後,部分用白玉簪挽在腦後,斟茶的一舉一動賞心悅目,清冷中透著生人勿近的寒氣。
裴玄陵道:“你給洛明法印,不止是防身這麼簡單吧?”
寒淵輕泯一口茶,眼皮不掀的道:“看出來了?”
裴玄陵拿了塊他面前盤裡的杏仁酥,慢悠悠的遞到嘴邊:“你從來都不多管閒事的主,即便是大發慈悲,那也是有目的的發,隨便給人法印防身,必定是那人身上有你想知道的東西。”
例如之前他們對付貧民窟的死屍,寒淵同樣在他手裡畫了符文,美曰其名是助他們一臂之力,實則是藉助他們查出剜心案的兇手,順帶順藤摸瓜的逮出那個想破開封印的幕後之人,雖然最後沒成功,但也斷了幕後之人一條手臂。
黃鼠狼給雞拜年是不懷好意,寒淵卻是懷了好意卻又不太想給你好意,貓戲耗子似的不給你個痛快,等到得到了好意,那也是有目的的。
寒淵吹了口氣,茶杯中的熱氣翻卷消散:“腦子靈光了不少,有進步。”
意思就是他說對了。
裴玄陵沒覺得他這句話有多鼓舞自己,不甚在意的“嘁”了聲,問道:“那洛明身上有什麼是你想知道的?”
寒淵道:“他身上白毛得很,能有什麼我想知道的東西。”
裴玄陵不解:“那你給他法印防身幹什麼?”
他家又不住海邊,管這麼寬做甚,沒事做拿人家先輩消遣嗎?
寒淵端著茶杯,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釣魚。”
裴玄陵頭上掛滿問號:“???”
寒淵淡如水的瞥了眼陳珀,道:“你不覺得,這個洛明會是扳倒吳越最重要的一環?”
裴玄陵瞬間明白,洛明知道了吳越的秘密,吳越定會千方百計的刺殺他,同時給洛氏全族一個警告。
現在,陳珀想要扳倒吳越,缺的正是證據,人證物證都需齊全妥當,方可給吳越致命一擊,讓他再翻不了身,沒有東山再起之日。
人證無可挑剔的人就是洛明,以及他父親洛天河,只要再找到其他證據稍作磨合,不愁扳不倒吳越這座大山,甚至還有可能牽出幕後之人,所以洛明現在不能死,他必須活著。
寒淵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輕鬆的轉了個話題,道:“金羽會何時開始舉行?”
魏子青道:“回前輩的話,兩日後便開始舉行。”
寒淵看向陳珀,道:“你要去嗎?”
陳珀不假思索的點頭:“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