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神武軍眾人收拾好所有屍體,已是亥時,臨近天黑也不過一兩個時辰。
樓千道:“屍體都燒了吧,免得發疫病。”
王崖小心翼翼的點頭,轉身跑去吩咐手下點燃火把,不敢有一絲懈怠。
裴玄陵抱著劍走到樓千身旁,看了眼屁顛屁顛離開的王崖,道:“司君,就這麼把屍體燒了?”
難道不留幾具來觀察嗎?
樓千微微側身,瞥了眼旁邊的正拿著火把正在點燃草木的神武軍眾人,要不了多久,這些屍體就會被打滾焚之一炬,連帶著那些屍體頭部的鎮魂咒。
他斂住眸子,道:“還看的已經看得差不多了,讓這些人早點入土為安吧。”
樓千將翻收回鞘中,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回去吧。”
裴玄陵“嗯”了聲,默默跟上樓千的步子。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到洛安城時,天色已經不早了,一幫子人去的時候風風光光,回來的時候滿身血跡,像是在泥裡打了滾在爬起來,受傷的人不算多,不少的神武軍身上都掛了彩,白鹿司眾人後面為了撈這幫倒黴蛋,身上雖沒受傷,衣服卻都是血跡斑斑,一股子血腥味。
不少百姓都對他們紛紛側目。
路人甲:“喲呵,這神武軍的大爺們怎麼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路人乙:“這怎麼跟在泥地裡滾了幾遭似的,又是血又是泥的,上戰場了麼?”
路人丁:“你懂什麼!?人家只不過是去貧民窟給那些死人收屍,哪來的上戰場?指不定是那些屍體詐屍,嚇了這幫子軍爺們屁滾尿流呢!!”
路人甲:“說的我太無中生有了,誰會相信!?”
路人乙:“管他有沒有!只要有熱鬧看就行了!有沒有又不管我們的事!”
路人甲:“也對,平日裡這幫大爺們風光無限,有朝一日我們居然也能看見他們狼狽不堪的模樣,實屬一大風景!不看白不看。”
街道兩邊的百姓議論紛紛,看待神武軍眾人的眼神又是驚嚇,又是幸災樂禍,更多的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目光如炬的盯著他們,看地他們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他們往常多麼風光,如今就有多麼的狼狽。
倒是白鹿司的五人都不在意,他們本來拋頭露面的機會就少,朝廷的一干事物也輪不到他們頭上來,這次和神武軍一起辦事也實屬巧合,再說了是他們救了神武軍眾人,狼狽是狼狽了些,可這又那些見到死屍又喊又叫的樣不同,至少他們不會臨陣退縮。
裴玄陵走在邊上,無視了沿路百姓的異議目光,先前趕緊了法力去催動那道符咒,此刻體內法力空虛,累的眼睛只打架,他此刻只想回白鹿司洗個澡,然後倒頭就睡。
就在他準備伸個懶腰時,後面一個白色身影跟上他的步伐,與他並肩而行。
“事情解決了?”清冷的聲音從斗篷下傳來。
裴玄陵聽了這熟悉的聲音,渾身一個機靈,眼睛都不打架了,道:“前輩,你怎麼在這兒?”
走在他旁邊這個白色身影,是寒淵無疑,畢竟他那一身得天獨厚的冰冷,不是每個人都模仿得來的。
寒淵斗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略帶冷意的道:“我怎麼不可以在這兒?難道這條路只准你一個人走?”
裴玄陵立馬搖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忽然看到前輩出現,有點受寵若驚!”
寒淵道:“我給你的那道符咒可還好用?”
裴玄陵雙手合十,很誠實的道:“好用好用,前輩給的那道符咒可幫了我們大忙了!要不是前輩料事如神,我們指不定就成了死屍嘴裡的食物了。”
只是對修為的要求太高了,要不是他想到將所有人的法力凝聚到一起,光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