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繼續話題,院子外進來個婢女,說是夫人請諸位去前廳入宴。想到秣夫人和寒淵是舊相識,幾人也不好推脫,紛紛去看寒淵,等待他拿主意。
寒淵隨手給蕭沉魚落了個法印,道:“我給你的法印不會讓人看到你,待在這裡別亂跑。”
蕭沉魚會意,自覺的起身回了安置的屋舍。
到達前廳,宴會的已經佈置妥當,只不過宴會上多了個人。裴玄陵看到那人瞬間眼睛一亮,而他身旁的寒淵則是眼睛微眯,似乎是沒想到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裡。
“師父!”
秦紀聞聲側頭,便看到他那小徒弟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他跟前,似乎是記起他不喜無禮之人,又停下拘謹的躬身行禮。
“徒兒見過師父!”
秦紀啞然片刻,示意他到自己身旁:“怎麼來洛州城了?”
裴玄陵道:“來找個仇人算賬,師父最近可好,藥王谷的大家可還好?對了,師父怎麼也來洛州城了?”
秦紀:“來祭奠一個故去的摯友。”
是了,秣靈曾說過每到一年裡的這個時節,他師父都會來洛州城祭奠摯友,順便探望城中故友。
“你後面的幾位?”秦紀看向他身後的幾人,目光探究。
裴玄陵道:“這是我在白露司的同僚,也是同我這一路走來的兄弟們。”
陳珀幾人對秦紀躬身行禮:“晚輩見過秦師父。”
秦紀點頭:“我這傻徒弟一路上勞煩諸位照顧了,改日秦某定當備禮道謝。”
魏子青道:“秦師父不必如此,小裴年紀尚小,我們這幾個做哥哥的相互照應是應該的。”
幾句閒聊下來,秦紀就知幾人品行端正,對這幾人態度稍緩。
等所有人都入座後,秣夫人姍姍來遲:“今日親朋舊友相聚,只管吃好喝好,不必拘謹。”
宴會上,秦紀目光一直落在裴玄陵身旁的寒淵身上,驚愕中帶著防備。
寒淵五感靈敏,自然察覺出從他進入廳堂時那落在身上的不善目光,出於他是裴玄陵這一世家人的身份,並未直接出聲指責——可一直這般作為實屬失禮。
他放下杯子,抬眼看秦紀:“你有話不妨直說,一直盯著人看而不言的舉動很失禮。”
秦紀才發現自己失了禮數,垂眸淡定的放下木箸:“我為自己失禮道歉,不過閣下實在令我好奇,這才失了禮數,還望閣下見諒。”
寒淵夾起一塊藕片放進裴玄陵碗裡,淡淡道:“嗯。”
秦紀:“阿陵方才介紹白露司好友,我看閣下並未在他的介紹中,不知閣下是阿陵的什麼人?”
裴玄陵頓住動作,看了自家師父又看了眼寒淵,實在是拿不準該怎麼開口。總不能指著寒淵說,他是神仙吧?
“師父……”
寒淵打斷他:“你曾經為皇家效忠,應該看過皇室騰雲閣裡的那幅畫,難道沒信心把事實和理論結合?”
吧嗒?
秦紀夾住的菜掉落在桌,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他:“你……知道我是誰?”
“清紀散人,不是嗎?”
秦紀觀察其餘人神色,似乎並未因為他是清紀散人而驚訝,反而像是早就知道,才會面色平靜。
寒淵道:“至於我,我想不用我說你也該猜到了,所以放心,我並非什麼窮兇極惡之輩,我詐……復活跟在你徒弟身邊,不過是因為我們之間還有前緣未續完。”
秦紀:“既然前輩這麼說,我自然是信的,可阿陵魂魄破碎,恐怕難以與您續緣。”
裴玄陵聞言,立馬找空隙插進去:“師父,我的魂魄已經修復,已無生命之憂。”
秦紀又是一驚:“怎麼修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