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整個曲風已經有點兒脫離《極晝》那種慢調民謠的風格,變得很生動,更像日出。
一曲終了,餘煦按下最後一個鍵,終於長長地鬆了口氣,轉過來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討表揚的意思不言而喻。
&ldo;嗯,挺好的,&rdo;餘昧揉了揉他的腦袋,像在誇剛學會用自動飲水機的小蘑,&ldo;你很有天分。&rdo;
餘煦像小狗似的蹭蹭他手心,又興致勃勃地要學下一首。
&ldo;想學哪首?&rdo;
&ldo;《眠》吧,&rdo;他想了想,道,&ldo;這首我也很喜歡。&rdo;
最後他們在琴房待到天黑,險些錯過晚飯的點‐‐從琴房出來的時候,餘煦還在數著手指算他一下午學會了幾首歌。
其實也沒學多少,到後來就是想到一段彈一段,反正他說喜歡哪首歌的哪幾句,餘昧就會彈給他聽,然後教他右手的部分,再陪他一起彈。
饒是他對音樂不太感冒,也能感覺到這個過程中餘昧有多寵他,像做夢一樣。
走進廚房的時候他又想,其實餘昧平時也挺寵他的‐‐那種淡淡的、好像永遠不會拒絕他的縱容,大概也是一種寵。
在別人看來,好像從頭到尾都是他在單方面地追求餘昧,給這個給那個,餘昧不會給他什麼回應,這場明戀也彷彿看不到終點。
但他自己心知肚明,餘昧一直在讓步,在朝某個他期望的方向做出改變。
這樣就足夠了。
第52章 花
當晚,餘昧久違地失眠了。
倒也正常,睡不著對他來說才是常態,只是巡演那段時間透支太過,昨晚又有餘煦的資訊素在,入睡才沒那麼困難。
第三次從半夢半醒的狀態無端驚醒,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坐起來,下床去找藥吃。
他的醫生不建議他吃藥,一方面是有副作用,他很容易頭疼,另一方面也是要寫歌,頻繁服用安眠藥影響工作,如果現在不是在休假,他大概也不會去吃。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會排斥娛樂圈,甚至是&ldo;活下去&rdo;這件事本身,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睡不好。
像一臺舊手機,充一夜的電也只能充進一點,白天卻要完成和別人一樣甚至更多的工作,日積月累,遲早是要出事的。
他嚥下那片藥,又慢慢喝完剩下的半杯水,突然有點兒懷念餘煦的資訊素。
巡演的時候也是,每次餘煦去看他,他似乎都能睡得好一些‐‐而且沒有副作用。
但他們畢竟不是真的情侶,沒頭沒尾地叫餘煦來他房間過夜,好像又有點奇怪。
他躺回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窗簾透進的一隙斜光,等安眠藥起效,一邊有些麻木地想,似乎應該把選擇權留給餘煦。
第二天他醒得很晚,還是被頭疼弄醒的,睜眼已經快十點了。
下樓的時候他看見茶几上放著不少花材,是昨天餘煦和他一起挑的,大多是月季,像是青金石和伊芙,還有一些造型用的散枝。
餘煦在陽臺上陪貓玩,看到他就抱著貓走過來,問他想吃什麼。
&ldo;就當是早飯和中飯一起吃了。&rdo;
餘昧隨手摸了兩把貓,想起在海邊那個一晃而過的念頭,便說:&ldo;陽春麵吧。&rdo;
洗漱完他又走到廚房去看餘煦做飯,聽見煎雞蛋的聲音就忍不住皺了皺眉‐‐噼裡啪啦的動靜總讓他想起舞臺上做效果用的煙花筒,唱歌時候離的很近,又吵又晃眼睛。
所幸很快就安靜下來,餘煦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