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四個男人。
他們的模樣特徵跟他們的不一樣,濃眉深眼高鼻樑,身形高大,個個留著絡腮鬍,像是Y國的本地人。
幾人聽著她聲音,一臉狐疑。
為首留著絡腮鬍的男人看起來有三四十歲,跟旁邊的隊友面面相覷,撓撓頭。
“她在說什麼?”
是很純正的Y國語。
江晚梓沒有系統學過這個國家的語言,聽不懂眼前這個男人說的。
未知讓她心裡的害怕和恐懼更甚,身體抖得厲害。
主要是……
他們個個長得人高馬大的,面目粗獷鋒利,看起來不像是好人。
旁邊的幾個隊友也一臉茫然,好在裡面有個年輕的,雖然聽不懂江晚梓的話,但能認識她說的是什麼語言。
“薩哥,她說的是Z國語言!”
“Z國?”為首的那個名叫薩哥的男人看了眼旁邊的年輕小夥,想到什麼,轉身向遠處招呼,“嘿,小巴,過來一下!”
江晚梓順著他聲音看過去。
她這才發現那裡排了一隊的駱駝,每隻駱駝上都馱著很多東西,應該是在休憩,有些駱駝四隻腳彎曲,趴在沙土上。
是沙漠裡經過的駱駝隊?
江晚梓欣喜過望,
那個被叫的男人急急跑過來,問:“薩哥,您叫我?”
“我記得你會說Z國語是吧?你跟這姑娘溝通溝通,看樣子她是把我們當成壞人了,怕得很。”
小巴不是Y國血統的人,出生於Z國,但在很小時候被人賣到Y國來,因為會說Z國語,被收進駱駝商隊,跟大家一起出去談合作。
小巴看了眼坐在地上江晚梓。
江晚梓也看他。
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模樣跟那些人完全不一樣,像是Z國人,許是常年在沙漠中走動,面板被曬得很黑。
面板太黑了,襯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更加炯炯有神。
他上前,半蹲在江晚梓面前,江晚梓下意識縮了下身體。
“姐姐,我叫小巴,你別害怕,我們都是好人。”他表情誠摯,“我們是Y國人,是當地駱駝商隊的。我們經過這裡的時候,看見你和一個男人昏迷在沙漠裡,是我們把你們救了。”
聽到純正的Z國口音的Z國語言,江晚梓那一刻喜極而泣,那害怕的心也漸漸放下。
想到什麼,她神色一緊,扭頭前前後後找了一遍。
“你在找什麼?”
江晚梓想起來,但沒力氣又重重地跌在地上。
小巴想扶起她,只見她雙手緊緊攥住他衣角,臉上的淚水簌簌落下。
“他呢,沈鬱寒去哪兒了?他在哪兒?”
“你是說跟你一起的那個男人?”
“是,他在哪兒?”
小巴手指後面:“他好像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情況很糟糕,我們攜帶的醫生正給他做簡單檢查。”
也不知道是哪兒的力氣,江晚梓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
沙漠的沙地鬆軟,不好走路的。
她腳步太快,加上身體還很虛弱,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走過去。
摔倒,起來,起來又摔倒。
小巴不忍心,連忙小跑過去扶她。
江晚梓這才穩住身體走過去,扒開圍著沈鬱寒的人,看見他毫無血色地躺在他們臨時的擔架上,身體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沈鬱寒面色慘白,幾乎沒有一點血色,龜裂和乾燥的面板讓他面容發生了輕微的變化。
他身上有很多處傷口,都是他用刀子自己劃的。
第一次劃開的掌心後來因為流血得太慢,他換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