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掌心到手腕,從手腕再到手臂,凡是能讓血流更多的地方,都被劃了一刀。
傷口來不及處理,四周血塊乾涸,凝結成塊,經風沙刮吹,傷口裂得更大,裡面鮮紅的肉已經外翻。
旁邊的醫生在給他每處傷口做清潔和包紮處理,江晚梓盯著那張奄奄一息的臉。
那一刻,她連伸手到他鼻下探呼吸的勇氣都沒有。
江晚梓眼淚無聲地滾下來,慢慢壓下身體,把耳朵貼在他胸口。
那裡的心跳很微弱很微弱,幾乎是瀕臨死亡的邊緣。
她眼中恐懼襲來,手猛地抓住旁邊醫生的手,哭著求對方:“求您,我求您,您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
醫生聽不懂她說的話,但見她淚眼婆娑,也大概猜到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醫生臉露難色,看向旁邊的小巴,搖搖頭。
小巴見江晚梓哭得這麼厲害,於心不忍:“真的沒有辦法救了嗎?”
醫生說著Y國話:“有是有,但太難了,我們手頭的醫療裝置和藥品根本救不了他。他失血過多,重度昏迷,每一處傷口已經感染髮炎,導致他發的高燒一直不退,這很危險,只能儘快把他送去當地大醫院搶救。”
說到這裡,醫生為難地看了眼江晚梓,又看了眼旁邊的眾人。
“我們這次是有任務在身,需要交的貨物在即,我們時間耽誤不得。”
他的意思很明顯,這個男人想要活,只能儘快送去醫院。
但如果送他去醫院,他們交貨日期會被耽誤,不僅需要賠償一筆鉅額違約金,他們還會受到很嚴厲的懲罰,甚至會丟掉他們這輩子靠這吃飯的飯碗。
小巴把沈鬱寒的情況告訴給江晚梓,但醫生後面的意思他沒有跟她說。
即使他不說,江晚梓也已經猜出他們的為難。
江晚梓臉上掛著淚,此時此刻,她別無辦法。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給他們磕頭,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乞求著——
“我求求你們,救救他。”
“我求你們了,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
“你們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們,只要你們能救他,我求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