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爬。
“嗷嗷。”我去看人類。
瓦尼塔斯彎腰,將龍崽放到地上。
龍崽一步一搖地去隔壁的飯廳找四月一日。
“需要我幫忙嗎?”
藥研藤四郎目送龍崽的粉色尾巴消失在廚房門後,才走到瓦尼塔斯身邊。
瓦尼塔斯看藥研藤四郎一眼,搖頭表示不用,眼神示意他出去。
廚房有他守著就行,誰知道藥研藤四郎會不會在他和龍崽都離開後偷偷往鍋裡放什麼?
防人之心不可無。
四月一日由他來保護。
“您的手需要止血。”
藥研藤四郎假裝沒看到瓦尼塔斯的拒絕,從身後拿出一棵止血草,然後直接抓住瓦尼塔斯的左手,單手揉搓出深綠色的草汁。
“可能會有點疼,您忍著點。”
瓦尼塔斯起初很想抽回手,結果聽到藥研藤四郎低沉的提醒,腦海裡不受控制地想起四月一日,立刻放棄掙扎,甚至還很配合地張開手掌。
刀痕很深,輕易就能看到肉和骨。
但凡瓦尼塔斯割手放血的時候再用力點,沒得到及時的治療,左手就要廢了。
滴答滴答——
草汁一滴一滴落到瓦尼塔斯手上,和紅色的血肉雜糅出難看的顏色。
止血草的味道帶著一絲甘香,在廚房裡瀰漫,漸漸被鍋裡咕嘟咕嘟翻騰的其他草藥味沖淡。
瓦尼塔斯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藥研藤四郎見狀,眸底一抹深思稍縱即逝,沉聲道:“您喚醒我的時候,割得太用力了,一定很疼,下次——”
瓦尼塔斯抬眸看他。
“抱歉,我說錯話了,沒有下次才對。”藥研藤四郎自知失言,飛快道歉。
瓦尼塔斯低頭注視左手,稍微動了動,隨後垂下,多出來的草汁和鮮紅的血沿著蒼白的指尖滴落地上。
他沒感覺到疼意。
四月一日還沒醒來。
他用力咬了咬唇瓣,強烈的自責快把他淹沒,不知是失血過多,身體搖搖欲墜。
下一秒他的身體卻被一隻有力的手扶住。
“失禮了,您的身體似乎也不太好,先去旁邊休息一下吧。”藥研藤四郎平靜地收回手,背在身後,提議道:“給君尋先生熬的藥還有一小時,我先去找找本丸還有沒有能用的繃帶,很快就回來。”
藥研藤四郎隨手將碾成渣渣的止血草丟掉,又站在醫生的角度再三叮囑瓦尼塔斯要多注意左手。
尤其是不能像剛剛那樣,左手拿藥,右手敲龍崽腦袋。
“如果您不想你的左手廢掉的話。”
瓦尼塔斯忽然抬頭看藥研藤四郎,隱隱感覺藥研藤四郎說這句話的語氣和前面的不太一樣。
好像帶著教訓的口吻,是把他當小孩子了嗎?
瓦尼塔斯沒將藥研藤四郎的變化放心上,點了點頭,又看一眼還在咕嘟咕嘟翻騰的藥鍋,等藥研藤四郎三步並作兩步離開廚房後,才離開。
本丸里根本沒有乾淨的醫用繃帶,他估摸著藥研藤四郎尋找到能用的繃帶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
不知四月一日有沒有醒來,他既不放心還在煎熬的藥,也不放心龍崽,必須去看看。
廚房裡一時間只剩下咕嘟咕嘟的聲音。
黑髮的短刀少年站在樓上的屋簷,清晰地聽到瓦尼塔斯匆匆走進飯廳的腳步聲,灰色的天空在他頭頂,低垂的眼睛沒有神采。
“他長不大,對我來說,是好事呢?還是……”
話音在雨聲融化。
短刀少年也消失了。
他得去尋找能用的繃帶了,不知他房間的還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