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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張文秀道:“請進。”然而郭本易已經進來了,他的這句“請進”不免畫蛇添足。
張文秀見是郭本易,堆著笑起身,道:“郭老弟,怎麼?又要組織黨員開會了?”
郭本易笑道:“張老哥,今天的會,咱們倆個開就行。”說罷,坐在了會客的沙發上。
張文秀也坐在了沙發上,問道:“是麼?什麼事情?”他這個統攬全域性的一把手,忽然被負責組織工作的一把手“開會”,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同時,這兩個一把手聚在一起,又往往預示著某個重大改革,這在社會日新月異的變化中也是司空見慣。故而,張文秀雖然心有嫌隙,但也沒聽出郭本易的弦外之音,心想郭本易不過傳達某些上頭的會議精神罷了。
只聽郭本易道:“我們學校上個月有個學生,被開除了,你知道吧?”
話說一半,足矣。張文秀立刻就明白了,心道:“這樁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按說無非是安排進一個學生,這樣的事情也不稀奇,初高中部主任經常如此,學校還能得一筆經費;他如何今天關注到這件事?莫非那個該死的周修常又他媽惹事了?可是學生惹事,我這個當校長都沒聽說呀,他如何知道?難道劉主任知道後直接去找了他,讓他告訴我?可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或者,有人在得悉此事後,故意透露給了他,他要用此事捏我一下?我倒要聽聽,他究竟要怎樣?”
這些念頭,如電光石火般在他腦中轉了一圈,他對郭本易笑道:“的確。後來那個學生找到我,說自己痛改前非,早已不是之前那個不懂事的少年了。”
郭本易道:“張老哥,知過能改,這很好。可是,這個叫周修常的學生,惹得不是一般的事情,那是我們是竭力壓住的,否則傳到社會上,對我校影響很壞。”
張文秀道:“我知道。然而我聽說,這孩子其實是被汙衊的,所謂弓雖女幹一事,純屬子虛烏有。後來我聽說,那個當事女生還在班級裡,當著所有同學的面,當面承認了她誣陷這個男孩的事實。”
郭本易眉毛一挑,道:“是麼?真是這樣?”
張文秀點頭:“真的。”
郭本易長嘆一聲,道:“如果這女孩子是真的、發自內心的……”他頓了一頓,“沒有被人強迫的……承認誣陷男孩的話……”
張文秀一聽,臉色微變,道:“老郭,這是什麼意思?”
郭本易笑笑,道:“老哥啊,現在這時代變化太快,我們兩個老頭子都快被落下嘍!現在孩子們的手段可謂是層出不窮、目不暇接呀!”
張文秀知道郭本易處心積慮,就是想接自己的位子。但他此刻捏著這件事,又是想幹嘛?
張文秀道:“老郭,你的意思是,女孩子的道歉,是被男孩子強迫的?”
郭本易道:“我可沒有肯定!否則,我豈不也成了誣陷人家的了?呵呵!我就是在說,是否存在著這樣一種可能……”
張文秀心道:“廢話!可能性多了去了,你先前怎麼不說男孩子受冤枉的可能?”便道:“是這樣,不能否認。但是……女孩自己既然公開表態了,我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所以,周修常回校上學,倒也不存在什麼不妥當的地方。要不要我說一下週修常現在的情況?”
郭本易不可置否,於是張文秀剛要繼續說下去,郭本易卻揮手打斷,道:“老哥,不用講了,我都知道了。”
實際上,這件事也並非張文秀要刻意隱瞞,只是被周修常脅迫,不想聲張而已。按說,被開除的學生又回來上課,他黨組書記想了解一下情況,無可厚非,畢竟黨建工作,也是人事和思想工作的一部分。但刻意詢問,不免奇怪,是以張文秀對他今日的動問,頗感詫異。
只聽郭本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