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江公子!我們問過鎮厄司裡的薩滿祭司,也說是心因法。”
柳如棠為施黛和沈流霜解釋:“心因法,是殘害旁人、供養己身的邪術。邪修需要先行獻祭兩名極陰之人的心肺,由此打通周身靈脈。完成這一步後,便可吞食普通人的心與血,迅速提升修為。”
為了修煉邪法,居然能殺人剖心,再生生吃掉。
施黛聽得後脊一麻。
難怪在大昭,邪修最不受人待見。
“陣法被設在客棧,要想催動,必須待在陣法裡頭。也就是說,兇手是昨夜在場的人之一。”
柳如棠聳肩:“那傢伙顯然想把客棧中的所有人置於死地,助其修為大增,沒想到,遇上兩個硬茬。”
沈流霜道:“那兩人現在如何?”
“受了傷,沒大礙,”
() 說到這裡,柳如棠壓低聲音:“保護客棧的兩位,一個是行走江湖的遊俠,一個是妖——畫中仙。”
畫中仙?
施黛微怔,很快想起這種妖怪的特徵。
與鏡妖一樣,畫中仙無父無母,由天地靈氣所化,誕生於筆墨紙硯。
傳聞畫中仙性情溫婉,揮筆可成幻境,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皆在它一念之間。
總而言之,是一種仙氣飄飄、極為罕見的妖怪。
“你說巧不巧。”
柳如棠驀地哼笑:“這一人一妖,都被目睹過,出現在前兩名死者的家門前。”
白九娘子睜圓雙眼:“什麼?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兒?”
“據我們調查,昨晚身處客棧的人裡,有三個接觸過死者。”
柳如棠豎起一根指頭:“第一個,是遊俠,名為‘韓縱’。”
韓縱用雙劍,出身於沒落的劍術門派。
第二個極陰之人死前,韓縱曾在他家門旁徘徊不定——
韓縱本人聲稱,是因感受到稍縱即逝的妖氣,唯恐出什麼亂子。
“第二個,是畫中仙,名‘虞知畫’。”
柳如棠:“她之所以住進客棧,是因與未婚夫打獵歸來,荒郊野嶺找不到住處。”
虞知畫的未婚夫,名叫衛霄。
兩人情投意合,恩愛有加。在邪祟突襲時,衛霄為救她,身受重傷。
虞知畫曾進過第一名死者的家宅,據她所言,死者家中有一幅古畫,她欲圖買下。
死者家屬承認,確實如此。
施黛在腦子裡捋順思緒:“第三個人呢?”
“是客棧的廚娘。”
柳如棠輕嘆:“廚娘來歷不明,剛到客棧不滿一月,人稱錦娘。她被目擊過,曾在兩名死者的家門附近出現——邪門的是,客棧被邪祟襲擊後,錦娘失蹤了。”
沈流霜:“畏罪潛逃?”
如果計劃沒出現意外,兇手其實很容易逃脫。
只要將客棧裡的所有人統統殺光,再一把火毀屍滅跡,沒人清楚他是誰,更沒人知道發生過什麼。
如今出了紕漏,邪祟被擊退,兇手擔心身份暴露……
趁亂逃跑,並非沒有可能。
“誰知道呢。”
柳如棠:“就目前來看,虞知畫的嫌疑最小。她自始至終留在大堂,協助眾人抵禦邪祟。她的未婚夫衛霄雖有淺薄的靈氣,但很早就身受重傷,不可能操控邪術。”
“韓縱嫌疑不小。他性子古怪,不愛與人往來,所有人抗擊邪祟時,他有很長一段時間待在自己房間。”
最後是失蹤的客棧廚娘。
嫌疑更大。
“說了這麼多,”沈流霜雙手環抱,懶聲道,“案子屬於【踏莎行】,你把我們叫來做什麼?”
柳如